我掐死乔晨的心都有了。乔晨却很是不以为然,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替我拍了拍背。“不用谢我,谁叫咱长得好,心也好呢!”
对这种人我简直无力吐槽。我停止了咳嗽,回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一直不吭声的花小语正捧着手机对我和乔晨左拍右拍,边拍边露出一脸奸笑。
要不人们怎么老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呢!我觉得花小语就是那个猪队友!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拍下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照片,万一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医院混?!
“干什么呢?”我跳起来抢过花小语的手机,迅速删除了那些视屏和照片。
花小语撇撇嘴,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真是有点生气了,这样的玩笑让我心里很烦躁。我努力对花小语笑了一下,只笑了一下我就笑不下去了,我突然觉得很想发脾气,不知道为了什么。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花小语自然是很了解我的脾气秉性,当即闭嘴不言。可是乔晨明显没有这种眼力见,依然嬉皮笑脸的调侃着我。
“生气啦?你怎么这么爱生气?说你前男友你生气,要给你人工呼吸你也生气,要不我勉为其难以身相许怎么样?”
“你没完了是不是?!”我忽然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盯着他,他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怎么了?”他的眼珠子四处张望,朝花小语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惜这时候花小语自身难保,根本没工夫管他。他又把目光落在我脸上,不知所措的解释道:“我开玩笑而已,你别生气啊。”
我望着他的脸,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绝对没有好脸色。
“别闹了成么?天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
我还是没能歇斯底里的朝他发一通脾气。他不能仗着自己有些经济和长相上的优势对我死缠烂打,同样,我也不能仗着他对我有几分喜欢就对他肆无忌惮,在这个社会里生活的每一个人最不能做的事就是把事情做绝。
乔晨还想解释什么,我挥手制止了他,“我累了,你走吧。”
花小语倒是很会看人脸色,她爸兄弟三个,其他两个伯伯家都是男孩,只有她爸妈生了她这个闺女。本来这就算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着也得在心尖上放着了吧?!可惜小语的爷爷奶奶特别的重男轻女,恨不得家里全是男孩。一看小语是个女孩,当下就拉长了脸。于是后来,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是那两个哥哥的,压根跟小语没半毛钱关系。久而久之,花小语就懂得了怎样看人脸色。
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推推搡搡的出了我家的门,门一合上,我便将自己随意的抛在了沙发上。我捂着自己的脸,感觉有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
江淮,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以为往后余生再没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我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崩溃,抱着双腿流泪不止。即使我不承认却骗不了自己,我还爱着江淮,在他消失十年之后,在我以为对他只剩下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爱他。我不想爱别人,可是江淮,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青春没了,我们的未来也没了。
那是我这十年来哭得最痛快的一次,连哭带嚎,像个市井泼妇那样随意宣泄着多年来的委屈与不甘。
当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碎花窗帘落在我肿成桃子似的眼上,我痛苦的发现,我迟到了。慌慌张张穿好衣服,我连早饭都顾不得吃,提上包便跑出了门。
楼下,乔晨的车安静的停在一大片梧桐落叶上。他伸出头,一脸严肃,“南锦医生,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离你上班还有十五分钟。你有两个选择,一,迟到。二,上车。”
还有十五分钟,坐公交车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是就算我上了他的车也不见得就能在八点前赶到医院。反正都是死,何必要欠他这个人情?我笑了笑,小跑着朝最近的公交站点奔去。
乔晨的车缓缓启动,蜗牛般跟在我身旁。他大概是在车里过了一夜,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头发凌乱,漂亮的桃花眼里分布着一缕缕血丝。我有些心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一个在我家楼下等了一夜的笑脸人。
“停车。”我说。
乔晨眉开眼笑的将车停好,又亲自下车帮我拉开车门,“请南医生上车。”
我哭笑不得的坐在了副驾驶,“你……昨晚没回去?”
“嗯,”乔晨轻描淡写的回答,随后又问道:“吃饭了么?”
我摇摇头,“来不及了,我点个外卖。”
我打开包翻找起手机来,可是翻了半天,除了两个遥控器之外找不到任何与手机相似的长方体。我记得出门前明明把手机放在包里的,什么时候变成了遥控器?
乔晨见我一脸懵逼的拿着电视遥控和空调遥控器,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这手机能打110么?哈哈哈哈!”
“能打的话第一个就报警抓你!”我没好气的回敬他,缩在座位上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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