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离去了,茶馆后院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杨天重又坐回摇椅上,似乎很是享受夜晚的凉风。
白瑾看了两眼已经半干的墨迹,又环顾了一下院中一地的残枝碎叶,长叹一口气,所以最后自己还是要打扫这一地的乱七八糟么。
往杂物室取出了扫帚和簸箕,白瑾开始清扫后院,道:“掌柜的,我记得那‘醉梦还’没什么回忆过往的效果吧,怎么那人喝起来感觉有效,我喝就没用呢?”
杨天在竹椅上蹭了蹭,换了个姿势,懒散的回答道:“那是因为,真说起来的话,它确实没那个用,美酒固然是美酒,不过也只是瓶陈年百花酿而已。”
“所以说掌柜的你又骗人了?”
“什么叫又,什么叫又,这酒你只能喝出它的好,但是那李无忧,未必就不能从中喝出往事呢?”
看他这么理直气壮的,白瑾都不好反驳了,手中扫帚疾动,落叶旋集,很快就摞了一堆,院中复又变了清爽整洁。
倒上凉茶,白瑾喝了一口,甘甜清凉的药草香气,伴随着口腔中略带温润的微苦感受,透过味蕾传遍全身,感觉精神为之一振。
“掌柜的,你说那李无忧,他能报仇成功不?”
“他?来的时候不行,走的时候未必。”
杨天从摇椅上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碗凉茶,几口喝了个精光,用欣赏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白瑾的笔迹。
“不过不管他能不能报仇雪恨,都不干我们这些市井小民的事,比起那些动不动惊天动地的大侠,咱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将茶碗放在桌上,杨天伸了个懒腰,一边朝房里走去一边道:“好啦好啦,没事啦,睡觉去咯,明天就有水灵灵的妹子咯,嘿嘿嘿。”
在白瑾鄙视的目光中,杨天笼着双袖又回到了他的大屋里,用脚把门带上也不知做些什么去了。
喝光凉茶,把器皿收拾一番后,已是月上中天,这个时间也没太多的事可做,只能回房看书去了,掌柜的并不是十分大方的人,不过灯油却是备了许多,每晚必定是灯火通明至深夜,书也是应有尽有,怕是白瑾一辈子也看不完那么多。
回到房中,就着昏黄的灯光,将夹入一片红枫书签的书页打开,这是一本《后夏行侠志》,算是一本官方背景的小说,写的都是些为后夏朝廷效力的武者的故事,故事俗套归俗套,不过看起来还是蛮过瘾的。
这书也不是什么古籍珍本,印刷数量相当不少,待看到倦处,随处一丢就此睡去,也算是一种安眠手段吧。
没看多久,白瑾的思绪就同那书中的武艺高强之辈一起上阵杀敌去了,天空中一轮明月撒下清辉,映照在这宁静后院中,显得分外清幽。
离开了茶馆的李无忧,在镇中的巷道闲庭信步似的走着,脚步缓慢,步子也不大,但是速度却极快,眨眼之间,就能掠过七八米的距离。
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新衣,衣角破空发出阵阵奇异响动,像是长剑在空中急速斩落,所发出的声音。
突然,他脚步一滞,冷漠的双眼扫过周遭的陋巷平房,道:“藏了这么久,再不动手,若是我走脱了,诸位也不好交代吧。”
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几道身影从四周疾闪而出,落在李无忧身周,皆是黑色紧身衣,手中双匕上蓝汪汪的锋刃,皆是淬以剧毒的利器。
为首一人沉声道:“李无忧,你还真是不小心,原本我们追踪你的行迹只到沧浪城,没想到你竟然留下了雇车的踪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密谋,但是我们弟兄追杀你这么些年,也该有个交代了。”
李无忧眉毛一挑,问道:“你给那车夫十两银子了?”
首领冷哼一声,道:“无名做事从不留痕迹,车夫看我们需要这情报,竟是抬价到百两,才告诉我们你来了这归藏镇。只不过他现在也是有命拿钱,没命花了。”
听到这里,李无忧自然也明白车夫的下场,道:“那你们没有想过,我来归藏镇的消息,是我让他透露给你们的呢?”
首领听李无忧此言,脸色微变,李无忧没等他说话,又道:“我告诉他,若是有人问起我的行踪,问他要十两银子便可以告诉他。不过果然,看那车夫的样子,也是不会乖乖按我说的做的。”
李无忧提到十两,首领才醒悟了些许,在这些年的追杀中,李无忧对他们的了解,一点也不比他们的情报少。
如果那车夫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只要十两银子,自己多半会给钱了事,毕竟杀人是要冒风险的,区区十两银子,给了也就给了。
首领迫近两步,声音中除了原本的冷漠更多出了一份忌惮。
“所以你是主动把我们引来此处的,难道你认为,我们会输给你?”
李无忧转过身来,面对着首领黑布遮掩的脸,坚定的道:“‘七杀星’无名榜上排行第六的杀手团体,总共七人,每个人都是武林上的一流高手。七人合一的协同度和特殊阵法,能够成倍的发挥出功法实力,就算是大派掌门也未必真能逃脱追杀。”
“我对各位过去的光辉事迹还是有过些了解的,在来到这里之前,自然也不认为我能击败诸位。只是有些事必须了解,哪怕赢不了也要拼命一搏。”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背后的红木剑鞘,犹豫了片刻,却紧紧抓住了另一把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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