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慕炎说出“靠山”这两个字时,更是在这些宗室勋贵、文武百官的心底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他们的神情复杂极了,全都抬头仰望着前方跨坐于一匹黑马上的皇帝,那身明黄色的织金龙袍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似乎在发光似的。
马背上,不过及冠之年的皇帝恍如那夏日最鼎盛的骄阳般,释放着他灼灼的热量,那么张扬,那么肆意。
众臣们皆觉得体内热血沸腾,浑身流蹿着一股勃勃生机,心中有激动,有兴奋,有喜悦,也有自豪。
这才不过短短两年多而已!!
此刻再回想两年前的大盛,这些文武大臣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年多前,废帝慕建铭在位期间,大盛内忧外患,岌岌可危,不仅南北有北燕、南怀夹击,而且内乱频起,那个时候的大盛似乎任谁都能踩上一脚,可谓日暮西山。
彼时,他们中的不少人都以为大盛怕是要亡国了,废帝慕建铭会成为大盛的末代皇帝,而他们这些臣子也会从此钉在耻辱柱上,被后世质疑、唾骂,成为千古罪人!
他们又何曾能想到慕炎会崛起,会在短短两年内,彻底扭转了大盛的劣势,让大盛变得越来越强大……到现在,局面与两年前已经迥然不同了!
现在的大盛已经站在他国不能及的高处,足以傲视四方的列邦了,令其仰望,令其敬畏,令其臣服。
只是想想,在场的这些文武大臣都不由挺直了腰杆,一张张面庞上全都是神采焕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现在的大盛还在冉冉上升,大盛还会更强大!
周围的百姓站得远,大部分都听不到慕炎的声音,可自有人自发地把皇帝说的话传达开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那些百姓的脸上也都容光焕发,顿时有了一种抬起头来做人的荣耀。
“皇上万岁万万岁!”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喊了起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扬我大盛国威!”
那些百姓齐声呼喊起来,喊声如雷动。
许明祯同样看着慕炎,他的眼底写满了骄傲。
他郑重地也饮下了践行酒,然后作揖道:“臣遵旨。”
他身后的是使臣团也是躬身作揖。
接着,使臣团就在无数百姓如雷动的欢呼声中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隆隆的马蹄声一路西行而去。
之后的几个月,朝堂上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如常。
直到十月初二,平静的日子再次被打破了。
岑隐上的折子以快马加鞭地送到了京城,上请回京,金銮殿上,慕炎当即就允了。
对于满朝文武而言,犹如平地一声旱雷响,惊得他们一时动弹不得,某些大臣连原本要上的折子都给忘了。
慕炎心里高兴得很,喜气洋洋地下了朝,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这都一年半多了,大哥终于要回来了,那么,自己以后可以清闲些了吧。
嘿嘿,自己终于不能成天和这些个无聊的公文打交道,可以有时间多陪蓁蓁了!
慕炎美滋滋地走了,留下金銮殿上的满朝文武还没回过神来。
他们的下巴都惊得快掉下来了。
岑隐真的要回京来吗?!
皇帝真的同意岑隐回京来和他分权?!
众臣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玄幻,不像是真的。
金銮殿上,像是一锅快煮沸的开水般躁动不安。
早朝结束了,但是群臣却都没急着离开。
一个年轻的大臣想不通地对着几个交情好的大臣嘀咕道:“这怀州天高皇帝远的,回来干吗呢,这是生怕自己不会被卸磨杀驴吗?”
他身旁的几个大臣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就是啊。”
“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皇上为何要答应呢?”
皇帝难道不是指着把岑隐发配边疆才命他去怀州的吗?!
皇帝也好,岑隐也好,这两人照理说都是聪明人,怎么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呢!
那些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是惊疑不定,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是否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没看到的暗潮汹涌呢。
更令他们不安的是,岑隐的归来会对原本还算安稳的朝堂产生怎么样的影响呢?!
看着周围喧嚣不已的朝臣们,端木宪的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抚了抚衣袖,朝金銮殿外走去。
自岑隐去岁四月出发去怀州,这弹指间,都过去一年半多了。
这段日子来,端木宪话里话外地试探过端木纭,但是端木纭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安之若素。
本来端木宪以为只要岑隐不在京里,两人见不上面,这时间久了,端木纭就能慢慢地回过心来,能想明白的,结果又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想多了。
他这大孙女就像是中了名为岑隐的蛊似的,非要在那一棵树上吊死!
算算日子,皇帝这道旨意一送出去,岑隐最快怕是这个月底就要回来了……
只有不到一个月了,大孙女还有可能改变心意吗?!
端木宪简直快要愁死了,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金銮殿,停在檐下。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空气有些闷,压得端木宪的心口又沉又闷,浑身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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