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下大喜过望,忙扶住她,语无伦次地问她哪儿不舒服,忽然反应过来,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甄萌无神地看着我,却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不住地摇头。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只身犯险,心中感动,伏在她怀里,跟个孩子似的痛哭起来。
甄萌用颤抖的手抚着我的头发,无声地哭泣。眼泪一颗颗砸落在我头上,冰凉蚀骨。
我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和痛苦,越发泣不成声。哭了好一会儿,我这才收了泪,咬牙站起,将她拦腰抱在怀里,一步步往暗室外走去。甄萌用力拉住我,指了指柳叶的尸身。
我在她耳边柔声道:“乖,我先接你回去,再来接咱妈。”甄萌满脸感激看着我,眼里又有了泪花。我勉强冲她笑了笑,强振精神,跨过脚下横陈的尸体,大步往暗室过道走去。
走了没几步,我感觉脑袋突然胀痛得厉害,几乎要裂开,脚下也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摇摇欲倒。甄萌察觉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她下来。我冲她笑了笑,正要摇头拒绝,忽然听见砖瓦厂地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以为是南宫家的人闻讯赶来,见四周避无可避,而且浑身无力,无奈叹气,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黑,抱着甄萌倒了下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的病床上,身旁除了文君、米又和丁湘三人,没看到其他人。我忙问甄萌在哪儿,情况怎么样。米又满脸怜惜地道:“她……没事,只是需要静养。在休息呢,放心。”丁湘抹了抹眼睛,抓着我的手道:“一水哥哥,小萌她……太可怜了。”说着呜地哭出声来。米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在我面前说这个。
我放下心来,问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哪儿。文君苦笑道:“你也太乱来了,要不是养韬大哥帮忙,我们真找不到你。”米又告诉我,她和丁湘放走我之后,被米朗达吼了一顿。
米朗达告诉他们,八极文派幸存的几位长者彻夜阅遍祖师爷笔记,最终发现,作为黑帝人选的我,就是五行太岁最后的潜能容器。南宫池和林思祚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针对我,让我带着冰鉴虎符自投罗网。如果我被制住,那文派基本上就算落败了。
他们心急如焚,好在张养韬大伤初愈,连夜从云南赶来帮忙。他们利用张养韬能够目极千里的潜能,这才找到我和甄萌她们。他们赶到的时候,我正抱着甄萌昏倒在地,柳叶在一旁没了呼吸。几个人惊慌之余,立马分头行动,救人的救人,埋尸的埋尸。
米朗达告诉文君和米又,等我醒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再不能让我擅自行动,不然按族规处置。他们做完手头的事,会马上赶到武汉与大头会合,商讨对付林思祚的办法。我们几个在医院等待王昙到来,待五行太岁合作一处,他们找到施法的高人,就马上开始融和。
我告诉文君等人南宫池的事。文君摇头道:“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武派既然在做最后的准备,南宫家的人也已到了湖北境内,他们的少东家,又怎么会驻留在庐山老家?”
我问丁湖和张养韬去了哪里。丁湘抢着道:“哥哥他们要去接个朋友,估计吃过早的时候就能回来。”我问是什么朋友,丁湘抿嘴摇了摇头,有些委屈地道,“哥哥不让我知道。”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想起身去看看甄萌。米又告诉我,甄萌现在情绪低落,不想见任何人,心理医生建议先让她独处一段时间,等她情绪稳定,我们再想办法接近她。我点点头,问文君知不知道南宫池现在在什么地方。文君以为我又要寻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苦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现在根本力不从心,你别担心。”
文君听言舒了口气,告诉我:“从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南宫池和林思祚,定然在湖北境内,具体在什么位置却不好说。他们很机警,知道文派和大头的人已经开始怀疑,并且针对性地展开搜捕,只放了些小鱼小虾出来诱敌,没有亲自出马。”
我问他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米又说,米朗达等人安排了一批人马,暗中前往庐山南宫家,看看能否有所发现;同时,大头调派了一支队伍,乔装成旅游团,深入薄刀峰,想看看我们先前在古德森寄来的录像带里看到的那口古井,是否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我听文派这次要动真格了,心中莫名的畅快和激动。闲着无聊,我问文君和米又知不知道南宫家的情况,为何他们在八极如此特立独行。米又告诉我,她也是很久以前,米朗达在和家中长者闲聊时,自己从旁偷听的。按照米家族长的说法,南宫家之所以心向武派,并处处跟其他七家作对,只因当年南宫家祖上南宫陌,与明朝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与其他各家不同,南宫家历代主事,或者说掌门,皆由族中两位出类拔萃的男丁接任。选出的两位继承人,未必是亲兄弟,同族同姓就行;选定后,由上任掌门重新命名,多为相关的二字名词,比如南宫陌那一代,与他共同掌门的族兄叫南宫阡,取“阡陌”二字;两位主事,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工明确,互不干涉;任何一方出现意外,主事位置仍旧空出,直到另外一个主事去世,才宣布下任继承人。这在八极有个称谓,叫“双子承门”。
南宫陌执掌南宫家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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