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见我手上微微一抖,凑过来想看,被季爻乾拉开。
季爻乾闷声道:“果然和料想的一样。”
我让他别贫嘴,先做事。季爻乾点点头,含了口红曲酒,冲女鬼站立的位置喷去。头顶灯光立时更加闪烁不定。季爻乾不等酒气消散,飞快地抓了把面粉,撒了上去。
“嘭!”“嘭嘭!”
感应灯忽明忽暗,弄得我们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许哥被我和季爻乾护在身后,和宋大有站在一块儿。他似乎觉得有些没面子,想要走上前去,被我伸臂拦住。
“嘭!”
等灯光再度亮起,我们就见一个身材矮小,穿着大红衣裳的女人,勾着脑袋,垂着长发,一动不动地站在先前许哥站立的位置。确实像看门老头说的那般,看不到脸。
许哥从我身后看了一眼,大叫一声,就要往楼梯下跑,被季爻乾一把拉住。
我冲他笑了笑道:“别怕,只是个纸人儿。”
我们来之前,杨阿婆就怀疑,石别等人为了不让其他人靠近,故技重施,将死去女子的衣物或者毛发,附着在纸人儿身上,又故意做了手脚,施藏身咒,让靠近的人只能听到女子的哭声,却见不到女子的身影。
看门的老头之所以能见到,全是因为藏身咒三日后失效,让纸人儿现出形来。石别只需在别处施法,依旧能够操控纸人儿,让老头出现幻觉。
藏身咒应验,纸人儿身处阴阳两界皆不存的灰色地带,借用沾了公鸡血的八卦镜,就能将它的位置找出来。而要破解这虚张声势的夜半哭声,只需将纸人儿一把火烧了。
为防万一,杨阿婆和她师妹连夜赶制了另一个纸人儿,让我们依着石别的法子,给他送回去。
我们跟许哥解释清楚,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假装满不在乎地道:“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们要瞒天过海,让施法的人不知道自己的法咒已经被破了?”
季爻乾摇头道:“我们给他送去的,自然是不一样的纸人儿,而且上面也没有死人的衣物或者毛发之类,法咒念得再好,后来人也不会中套了。给他送个无效的纸人儿,只是为了告诉他,他的法咒已经被我们破解,逼他现身相见罢了。”
许哥点点头,对我们的手段很是佩服。他拍手道:“既然那老道不过装神弄鬼,法咒也已经被你们几个破解了,那这工程是不是可以……”
我摇摇头,截口问道:“许哥,你老实跟我们说,石王……那老道给你支的招,到底是什么?你应该也清楚,他并不是真的想帮你,而是要借你的手,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这……”许哥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许哥说,石别给他支的招,是找八副上好的楠木棺材,赶在中元之前,按着八卦卦位,着人于子时,埋在广场的地底下。
石别还特意交代,空棺埋下的深度,不多不少,必须与地基隔开三尺的距离,说是这样就能让枉死的八只女鬼各归其位,不会威胁到地上的人。
“八副空棺?”季爻乾眉头紧锁,“你确定?”
许哥不知道他这话是啥意思,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知道季爻乾在想什么,也跟他有同样的疑惑:如果石别是想镇棺打桩,棺材里决计不可能是空的,即便不是五六岁的孩童,也应该是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
建宅,尤其是大型商用建筑,其实和造桥一样,工匠在开工前,需要抓一对童男童女,作为打生桩的材料,埋在地下,保佑工程顺利竣工。
我们起先以为,石别做惯了这样的把戏,肯定暗中喊许哥找来穷苦人家的孩子,将他们生生埋在这地基之下,成为广场建成的陪葬品。
如果许哥没撒谎,棺材里是空的,那这棺材就不是拿来镇宅的,而石王八的出发点,就显得有些吊诡了。
为今之计,想要知道那些棺材到底拿来做什么,只有亲自去看看。
我问许哥那八副棺材埋在什么地方,让他带我们去,见他犹豫,沉下脸道:“许哥,不是我们故意吓你。你也应该知道,这老道不是真心想帮你,说不定早就将你算计在内了。别看我们年纪不大,在这行浸淫也有些时日了。你要不乐意,我们也不勉强。”
许哥想了想,叹了口气,点点头,问我道:“可那老先生当初让人埋棺的时候,可没见留进出的口子,就算告诉你们位置,你们怎么下去?”
季爻乾摇头道:“如果只是为了镇宅,自然不需要留口,但如果另作他用,相信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暗道。你只管告诉我们位置,之后的事儿我们来解决。”
许哥点点头,领着我们三人从楼梯口下去,又回到中庭那锁魂阵的图案前,指着正中小圆里的八角星道:“就在这下面。老先生说了,八棺对应八卦,这商场的八卦造型和这地上的什么什么阵,才能发挥作用。后生仔,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喏,这个你们拿着。”
我见他递了张方形的硬纸片过来,上头写了“许明泽”三个黑色大字,底下还有一串小字,是他的名衔和地址之类,也不清楚这是啥东西,收进兜里,就听他接着道:“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直接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哦,完事儿了也一定来找我,我给你们算工钱。”
我们道了谢,看他着急忙慌地离开,摇摇头,重又踏进那墨线化成的锁魂阵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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