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鬼担心被看到,躲避开姐姐视线是正确的。
姐姐和我天生都能看见脏东西,按姐姐说法,这是遗传的,一生被这种能力纠缠是很不幸的,别人要是知道了,只会远离和害怕,所以,她感觉很寂寞。
我当时回答,庵庵永远陪着姐姐,你就不寂寞了。姐姐只是抱紧我,没说话。
姐姐挥挥手,先行返回大楼了,我就看见一道白影,从雨中飘来,猛然扑在富崇的后背上。小姑娘的手蒙在了富崇的眼前,然后,富崇就莫名其妙的绕过车子,向着厂子后方行去,沿途遇到几个在雨中搬运器物的工人,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工人们显然认识镇长家的公子,都不敢多问。
我冷哼一声,打着黑伞绕行过去,盯着富崇的一举一动,视野中,小姑娘趴在富崇后背上,手遮挡他的眼睛,不停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然后,富崇就听话的行到厂房后的老槐树之前,手脚麻利的攀爬上去,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上,将皮带解下来拴在横生的树枝上,还试一试结实度,然后,将自家的下巴靠近皮带绳套……。
我看的是双目圆睁,这一刻,心底后悔了,意识到,这样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是不对的,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躲在大石头之后,亲眼看着富崇将要死亡,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不要!”
一声惨叫惊醒了沉浸在莫名心绪中的我,就见老槐树前多出几个女人,都是厂子中做工的,她们打着伞,似乎要送什么东西去别的厂房,路过此处。
其中一个短发女人无意识抬头,正好看见富崇寻死的一幕,她‘彭’的一声坐倒在雨水浸透的泥地上,指着上方大喊。
随着她的喊叫,数名女工一道抬头去看,雨水很大,但阻挡不住她们的眼,只听炸锅般的尖叫声大响,但树上的富崇双脚一蹬,已经悬空,下巴挂在了皮带之上,吊在了那里,似乎发出‘咔吧‘一声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力太大的缘由,富崇的脖骨好像是抻断了。
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小女孩’离开了富崇的后背,他的眼睛霎间充满震惊和恐惧,努力的挣扎,腿在半空蹬着,但毫无作用,就那样被吊死在高空,一双眼睁的大大的,却诡异的流着血向下看。
恐怖的是,他的视线正好和石头之后的我对上,一条猩红的滴血舌头从富崇嘴中落出来,脸孔扭曲着,居高临下,死死的盯住我。
一道身穿白衫的人影从富崇的尸体上升起,我看去,不由大惊,只见富崇的阴魂漂浮在尸身之前呜呜的哭泣,但没有眼泪。
他猛然扭头,阴森恐怖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无边怨气蕴含其中,我只感觉像是一盆冷水兜头灌下,冰寒透骨。
富崇和小女孩在半空撕扯扑击起来,让我惊喜的是,小女孩竟然将富崇的阴魂扯碎了,一块块的吃到嘴巴中,富崇的阴魂消失了。
我看见小女孩身上的白裙子染了一重红光,而且,红光越来越浓……。
厂中乱套了,好多人呼天抢地的奔向后院老槐树,我看见满脸泪的姐姐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悬挂在那儿的富崇,失声痛哭……。
“姐姐就是对他比对我好,亏了富崇死掉了,不然,姐姐一定会被他夺走的!”
看到这一幕,本来升起的愧疚心理被冲淡了,我抱紧洋娃娃,打着黑伞,乘着乱劲儿,一溜烟的逃出了工厂,快速回归自家,并换了一身衣物。
缩在被子中,牙齿‘咯咯咯’的撞着,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兴奋,我也没想到,自己具备了这样强大的能力,想要谁死,只是一句话的事儿,那种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觉,带着奇异魔力。
握紧拳头,心里想的是,以后,我要保护姐姐,谁敢对她不好,就让谁去死……!
这一天,直到很晚,姐姐才失魂落魄、红着眼睛回家,我当然要装成一无所知了,问姐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姐姐看看我,敷衍的说没大事,但我知道,一定是因为富崇意外身死的事儿,姐姐才憔悴成这样,不由庆幸富崇死的好,不然,以后指不定会让姐姐更加伤心,姐姐这么美,要是伤心大劲儿了,就不好看了。
“姐姐,我给你熬粥了。”献宝的端来米粥,这是我用电饭煲做出来的第一顿饭。
姐姐愣愣的看我半响,叹息着:“庵庵懂事了,是个好姑娘。”将米粥全吃了,还抱着我‘吧唧’了好几下,晚上搂着我睡了一晚。
“以往稀饭我的姐姐回来了!”我暗中欢呼雀跃。
镇长就这么一个儿子,似乎很看重,我出外的时候,看见镇长家宾来客往的很‘热闹’……。
也就是这样了,短暂的喧哗热闹之后,镇子恢复了平静,但我不一样了,有时候,会偷偷摘下紫符,邀请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入内聚一聚。
她们也需要吃饭,是用闻的。
一来二去的,我和它们熟悉了,接着,认识了更多的鬼朋友,至少有数十名常年飘荡在漆朵水镇的鬼物和我熟稔,它们大多身穿白袍,有几个身穿红袍的,还有一个老鬼身穿蓝袍。
很好奇为何衣物不一样?询问过,但小女孩没告诉原因。小女孩名为‘涯’,天涯的涯,我就称呼其小涯。
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有我心中清楚,人生变的大为不同了。
不多久,暑假就结束了,新学期开始,我又升了一年级,因为学习成绩好,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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