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窦大宝挠头,我赶忙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追问。
不料泥人李却是坦然的说:
“既然说了,就不怕说明白。我老婆,其实就是我原先的大嫂。我大哥李伯和手艺不咋地,脾气却大的狠。他很爱喝酒,每次喝多了,都跟家里人,特别是我嫂子矫情。
有次我实在看不过眼,就和他吵了几句。谁知道他酒劲上来,非要夜里冒着雨再去买酒。结果失足落入河中,淹死了!
我本就跟大嫂两情相悦,一看这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处理完他的后事,就和大嫂先后离开了老家,最后到了七河口定居下来!”
窦大宝听的直抹脑门子,“难怪都说秃子没好饼,明明是勾大嫂,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我也是一时无语,好半天才问:
“先不管凌大善人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单就因为这个,你就答应帮他修造龙王祠了?”
泥人李干笑:“本来我是可以豁出脸皮,当没这回事的,因为那时候我老伴儿都已经去了嘛。可杨三句在第二个锦囊里写了,如果对方提出这件事,那就说明,我老伴的亡魂已经被对方控制了。老太婆在对方手上,我能不答应替他做事吗?”
我恍然大悟,“虽然没见过凌大善人,可要按他后辈的本事看,他绝对是有能耐做一些事的。”
窦大宝也点了点头,“所以说,你是受要挟才答应给他帮忙的。那后来呢?你把事给他办了,你老伴儿咋样了?”
泥人李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他那种人,会在事后履行承诺放过我那老婆子吗?要不是杨三句的第三个锦囊,别说老太婆了,就是我本人,也早就魂飞湮灭不存于世了!”
泥人李说,杨三句的第三个锦囊,同样是一个字条,却比前两个所记载的还要玄。
他按照锦囊指点,在家中桌上摆了几样瓜果,又于当晚子时,跑到七河口畔焚香烧纸。
杨三句囊中留笺说,只要他这样做,就会找来一个帮手。不但接下来的会事半功倍,更能帮他和去世的老伴避过这场劫难。
泥人李烧完纸,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寻思,这帮手会是怎样一个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而是河府中求来的水怪河仙呢?
等回到家一看,却是傻眼了。
桌上的瓜果梨桃不知所踪,却哪儿有什么帮手的影子?
泥人李到底是上年纪了,又是孤身一人。想起老伴活着时的林林总总,不禁悲苦中来,暗暗哭了一通,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搔自己的脑门子。睁眼一看,就见脸上方,有一张毛绒绒,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的红脸儿!
说到这里,泥人李嘿嘿一笑:“现在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帮手是谁了。那猢狲本是早年间邓勇所养,死后被葬在七河口岸边。
七河口对人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可对于精灵的畜生而言,却是宝地。那猢狲本是眷恋旧主,历经百年也不肯去投胎。哪知吸收日精月华,久而久之,竟成了精怪!”
泥人李说:之后那猴精就一直陪伴其左右,那段时间,他虽然忙着赶工,但老猴时不时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吃的喝的,全都是他以前从没尝过的美味佳酿。
他越看老猴越是喜爱,干脆趁空暇按照老猴的样子,捏了个泥猴。并半开玩笑的说:你这猢狲精,之后也算是有了‘金身’了!
眼看龙王祠就快竣工,凌大善人的举动却越来越邪异。
他先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女童,竟要泥人李将其封入玉女的泥塑里。
泥人李虽然看出那女童还未死透,但想到杨三句在锦囊里说的,还是硬着头皮照办。
谁知没过两天,河口突然浮上来一具古尸。
这古尸留着清朝的发辫,虽然没了气息,但栩栩如生,身上的衣物竟也丝毫不见腐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村里传出流言,说龙王爷被村民的虔诚感动,免去了村里十年水患。这古尸,便是龙王爷送来的,是常年在此地兴风作浪的水怪!
又有传言,说只要吃了这水怪的肉,就能令水中其余邪魅受到震慑,不敢再在当地作怪!
……
我和季雅云、窦大宝面面相觑,都各自暗暗叹息。
当年虽然说是村民受了谣言蛊惑,可要按照泥人李的说法,当时还是有人识得邓勇身份的。
谁敢说分食古尸的肉,不存在人们自身自私丑恶的一面呢?
泥人李磕了磕烟锅,说道:
“那村里的屠户,到后来和凌大善人就是蛇鼠一窝。这件事能够促成,他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我问:“将邓勇的骨殖封存在‘金童’泥塑里,是凌大善人的本意?”
泥人李点头,“那是凌大善人安排的,但‘龙王’像内的猢狲遗体,却不是他本意指使。他让我封存在内的,本是一道写有生辰八字的符箓。猴尸却是在即将封存泥胎时,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里头的。
对于这点,我起初也觉得奇怪,但很快就想通了。说是龙王祠,指不定是暗藏了什么阴谋。那老猴偷天换日,将自己的尸身代替符纸藏在里头,才是杨三句让我找这猢狲帮忙的本意!”
窦大宝挠头道:“把自己的尸体藏进泥胎里……这猴精也太精了吧?它是怎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咧咧嘴:“精是精,但你也别忘了,猴儿本来就贼!你以为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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