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年冷笑:“她要担心你告密,当时就会千方百计阻止季老幺告诉你她还活着。”
“告密”自然只是一种说话,沈烨清楚,本质原因在于,他是冯家的人,他们认为他一定会顾念亲情站冯家。
他自己其实有一阵子也挺乱的,但他也已经捋明白了:“姑父,我必须要说一说我的立场,如果真的是我外公做错事,我不会……包庇。”
蔺时年也和他直说:“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其中的许多牵扯你并不了解。”
“你们都不给我机会去了解。”沈烨这时候挺后悔的,后悔与方颂祺交往期间,关于方颂祺不想说的她个人的私事,他从不曾去勉强探究。如果那时候他能积极一些,或许有些事情就能避免。
而他现在基本确信,她与他分手的原因追根究底,就是在那些她不愿意透露给他知道的她和冯家的纠葛有关,和她的母亲有关。
她治病期间,与他倾诉过不少她和她母亲的事情,他最近不断地回想,也去查了些j。f.的资料,联系外公近几年总在搜集j。f.的画作,已经怀疑:“她妈妈当年以抑郁症自杀让j。f.假死然后躲去米国,是为了躲我外公吗?”
他就是想不通,外公和她的母亲能有什么恩怨?明明是不同辈分的两人,不是吗?
“沈烨,我不负责为你解答这些。许敬那边,我会派人去将他接走到安全的地方,就是还得让你和季老幺打掩护。”说完这些,蔺时年结束了通话,转而拨给魏必,让魏必将钱师傅的亲人通知到位。
待他回去餐桌,方颂祺已经吃好早餐了,但是她人坐在那儿没走,分明在等他,笑眯眯问:“一大早就这么忙?”
蔺时年坐下,开始吃早餐。
方颂祺还是没走,盯着他。
蔺时年全程淡定,吃完早餐后,擦了擦嘴,这才抬眼。
“有话说了?”方颂祺支着下巴。
蔺时年启唇:“昨天晚上……”
…………
沈烨讲完电话,要回许敬的病房,正碰上何叔,表明是冯松仁让他来了解情况,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冯家邦忙的事儿。
沈烨大致与他讲了一下。
“人没事就好。”何叔庆幸。
“不是没事。”沈烨的脸色微冷,“陪在许敬身边的那个护工,还躺在icu里面。”
何叔因为他的语气愣了一愣,问:“为什么会火灾?家里用电不小心吗?”
“有人蓄意放火。”沈烨盯着何叔。
“那孩子小小年纪得罪谁了要置他于死地?”何叔关心,“还是说,小方或许以前他们家里人得罪了人?现在来报仇?”
“我也想知道……”沈烨将手机攥得手指骨节发白,旋即语气好了不少,问,“何叔,外公还在搜集j。f.的画作吗?”
何叔眸光微闪,不慌不忙道:“留意肯定是还在留意的,董事长一直很喜欢‘j。f.’的画,虽然名气不比那些大家,但很有灵气,还惋惜‘j。f.’去世得太早,否则在磨砺几年,很有可能也能跻身大家。画作的搜集随缘,不强求,毕竟市场上已经难找了。”
“真的是因为喜欢吗……”沈烨低声。
“表少爷这话……”何叔目露困惑,“我听不太明白。”
这段时间,沈烨一直在不露声色,希望能获取些信息,却丁点进展也没有。如今他认为,自己不能够再静了,反而应该动一动,终归他是冯家的外孙,也不怕被对付。
“何叔,不用再隐瞒我。”沈烨直视他,“一切都那么巧,衬托出我那么傻,傻傻地被外公支开,陪外公去了米国,任由小方被外公送去非洲,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付掉。”
何叔大惊:“表少爷,你从谁那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要是被董事长知道你这样误会他,他得……”
…………
“我草他祖宗!”方颂祺根本坐不住,从椅子里一蹦而起,就要往外冲,被蔺时年一把搂住腰捞回来。
方颂祺推搡他:“你踏马再拦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拳头!”
“你横给谁看?跑到冯松仁面前去送死吗?”蔺时年讥诮,“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控制情绪方面取得很大的进步?”
原本是考虑到她看到新闻也是要知道的,这会儿很多事情落定了他挑准时机来告诉她能应该差不多,现在看着或许还是早了点。
“对啊!我横起来连你祖宗一起草!你十八代又不是没被我草过!”方颂祺破口,“他不是担心我把他以前那些烂谷子的腌臢事昭告天下吗?我现在就去拿个大喇叭满大街嚷嚷!我去找警察!我如果之后死于非命,凶手一定是冯松仁!”
管家和佣人已经在他的示意下去将门落锁。蔺时年任由她嘴巴放鞭炮,完后嗤笑:“耍无赖有用的话,早在几年前我没放弃为我爷爷报仇时,冯松仁就该身败名裂了。”
“你自己没能耐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怂!”方颂祺淬他,当然,没有真的吐痰。
蔺时年没再理会她,兀自朝楼上走干实事:“我去安排你弟弟之后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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