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松仁被绑架之后,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团伙不是那么简单,我无意间将冯松仁送去撞钢板了,当时确实有点担心冯松仁就这样丧命。”
方颂祺理解道:“你不亲手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间接等于人命沾你手里。你担心的是这个?”
蔺时年抿唇,未否认。
方颂祺接上话茬问:“冯松仁被掳去教训,现在半身不遂被送回来,对方是料准了冯松仁不敢告诉警方实情吧?”
“啧啧,”她摸摸下巴咂舌,“没想到冯松仁这么窝囊?如果换成我,自己都被废成这样了,肯定要拉上对方鱼死网破一起下地狱啊!”
“冯松仁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蔺时年轻轻一瞥她。人活在这个世上,有时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身边的爱你和你爱的人。
方颂祺耸耸肩:“ok,我想得太简单了。”
确实,要鱼死网破容易,却得考虑是否会牵连冯家的其他人。
唉,人活着太累了,总要被身边的人“拖累”,方颂祺撇嘴。她不认为亲人是必需品,要是也能和朋友一样自己选择该多好?——嘶,念头冒出的同时,她仿佛看见许敬红着眼眶悲伤地问她:“姐,你不要我了吗?”
方颂祺猛一个激灵,强行制止此画面于脑中肆虐,焦聚凝回眼前的蔺时年:“然后呢?应该还有其他你没说的事情吧?”
“休想瞒过我的火眼金睛。”说这话的时候她舒展两根手指示意她的两只眼睛,两只眼睛则瞪得又圆又大,殊不知落入外人眼中,更像她意图自戳双眼。
蔺时年瞧着觉得好笑,倒也没真笑出来。她猜得没错,他心里头确实还压着其他事情。不过……
“你的火眼金睛并不灵。”为防她纠缠,蔺时年说罢扭头便走,走出好几步后发现方颂祺没有跟上来,他转身,见她抱住脑袋又蹲到地上去了,他心头当即一紧,变幻着神色快步奔回她身边:“怎么了?头又痛了?痛得很厉害吗?”
他才刚碰上她准备抱她起来,冷不防被她使劲一推,他猛地往后墩,整个人坐到地上去。
而方颂祺已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俯睨他:“蔺老板,您的智商有待提高呐~”
哈哈狂笑一通后,她蹦蹦跳跳哼着小曲跑开。
蔺时年尚坐在地上,任由途经的路人打量,他懵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戏弄了,露一抹自嘲,默默从地上爬起来。
走在前边的方颂祺蹙眉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她方才并不完全是装的,其实是她又看到自己“死”掉,就是之前出现过的三年前小九自杀后差点没抢救回来的画面。
什么鬼?为什么总闪同一个画面?
第二次出现后她就跟马医生汇报过,马医生暂时也无法确定原因,或许只是小九的记忆部分在填充细枝末节,而自杀这件事对曾经的小九太过重大了吧。
…………
隔天,方颂祺是在许敬的病房里从季存希口中得知冯晚意昨天夜里自杀未遂,当下着实吃了一惊,险些结巴:“为、为什么自杀?”
季存希摇头。
方颂祺蹙眉,在之后蔺时年现身时,又问蔺时年打听:“方婕的眼角膜让冯晚意自杀的?”
“如果说是,你高兴吗?”蔺时年反问。
“为什么不高兴?”方颂祺冷笑,“我还嫌她怎么不自杀得彻底一点,钱师傅一条命根本不够赔!”
早知道冯晚意会因为承受不住这件事自杀,她该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蔺时年未就她此时的狠厉多言,补充告诉她:“不完全因为眼角膜。她之前的状态就不太好,冯松仁的情况也给了她很大的压力,眼角膜算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没想开。”
因为沈烨一直非常留意冯晚意,及时发现冯晚意吞了大量安眠药,才得以将冯晚意救回来。
而那个非法团伙的靠山对冯松仁的打击报复不仅仅只是这样教训一通冯松仁,网络上出现了一个说书人,每天晚上准时发布一篇博文讲故事,一个关于利用战争盗取qi官发死人财的故事。
故事内容模糊化了时间和地点,也不着重在于曾经怎样暗地里贩卖qi官,而在于以此为第一桶金的男人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如何一步步地成功,表面上看是个非常普通的人物传记式虚构类小说,很快有人发现故事中主角的事业发展轨迹与冯松仁极度相似,渐渐传出冯松仁便是原型的说法。
而这次,即便冯家自己从事传媒行业,也无法遏制住网络上八卦的流传和激烈的讨论,最多是dk发布了一条不痛不痒的声明,声明近期所有关于冯松仁的猜测皆为造谣,已转交给律师对造谣者进行起诉。
一时间,冯家内外交困。
方颂祺每天的快乐源泉就是刷网络上的那些八卦,时不时在许敬的病房里笑出驴叫。
她还非常认真地同蔺时年讨论过,那个团伙背后的靠山极大可能也参与过几十年前的腌臜勾搭。
“……哈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还有恶人收拾!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可是连蔺时年都放弃了能揭开冯松仁的肮脏发家史,没想到有其他知情人来曝光,方颂祺在网络上积极地参与讨论,极尽所能煽风点火,当作为自己报仇。
说实话,比起送冯松仁蹲监狱,她更喜欢如今这局面。如果可以的话,她很不得每天到冯松仁病床前欣赏冯松仁的表情,对冯松仁冷嘲热讽耀武耀威,最好能将他活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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