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方菲菲凄惶地蹲在地上一夜,为了不让腿脚发麻,不停地变幻位置,无助地等待。
如果她可以说话,完全可以问问那些人到底准备把她怎么样,或者喊叫出来。
但是她没有办法说话,只能这样默默地等待。
一直到了天明,她被人带走,但是却仍然没有人肯告诉她,要怎么样处置她,或者是如何对待她。
已经拘押了她一天一夜,她很想抗议,这是违法的拘押。
但是方菲菲什么都说不出来,双手也被铐在背后,所以没有办法用手势表示什么,只能从鼻孔中发出一些沉闷细微的声音,表示反对。
她被蒙上眼睛,不知道车子行驶到什么地方,最后停下来,被那些人带进一个地方。
看不到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面对的将会是什么人。
被重新铐了起来,继续在黑暗中等待,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方菲菲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方菲菲微微抬头,因为她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只能侧耳倾听声音,看那个脚步声是去向什么地方。
不只是一个人进入房间,还有其他人在。
但是她能分辨出来,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似乎和别人不同。
那个脚步声到了她附近,似乎坐了下去,有人走到她身边,打开她的手铐,放开了她。
方菲菲揉捏着手腕,扶住墙壁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没有敢立即把眼睛上蒙住的布给摘掉,而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
等了片刻,听到有人走出房间,房门被关闭。
烟草的气息在房间中飘荡,房间中有一个人在吸烟,方菲菲默默地揉着手腕,等待那个人说话。
“说说你是怎么样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又是为了什么,要去我住地方?”
珠走玉盘的声音,冷冽的让房间的温度顿然降低到零度。
方菲菲惊讶地瞪大眼睛,伸手一把将眼睛上蒙着的布扯掉,这是介子微的声音,是她每天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男人声音!
“微少……”
方菲菲用手势比划了一下,正迎上介子微略带慵懒而冷如冰霜一般的眸子,不由得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介子微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目光偷窥他,不知道介子微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介子微没有说话,淡淡地靠在椅子上吸烟。
方菲菲沉默了片刻,想起介子微刚才问她的话,她抬手比划了几下,想到介子微不一定能看懂她所说的全部话,急忙拿起放在前面桌案上的纸笔,写了几句话给介子微看。
“微少,我很想您,非常非常想看到您。您不会知道,很多次我一个人中午傻傻地跑到您单位的门口,只是为了能看您一眼。”
“我明明知道,那样能见到您的希望极其渺茫,但是我却不由自主,总是会到那个地方去等您。直到前几天,我连午饭也没有吃就过去等您,终于看到您从那个门口开车出来。”
介子微眯起眼看着方菲菲,这个女人他查过很多次,也一直没有停止调查和监视。
但是她就像是一个偶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普通女人,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身世。
难道说几年前的那天在街边相逢,真的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偶然吗?
难道说她的出现,只是偶遇,而不是有人有意的安排吗?
如果是这样,或许是他想的太多,她的痴情守候他不是不懂,只是从来都不想懂得,因为他不可能给她想要的那些情感,也不爱她!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是偶尔的相遇,但是她永远也不可能走进他的世界,正如他也不可能走进她的世界一样。
方菲菲低头蹲在茶几前面,用笔在纸上写下了对介子微的痴情挚爱和思念。
“微少,我知道我这样的女人,是配不上您的。我真的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做您的女人,您的情人,能偶尔看到您就好。”
泪水从方菲菲的脸上滑落,这一刻她柔弱无助,深情若斯。
她的脸,仍然很酷似云朵朵,那种清丽出尘的容颜,表面的温婉,都很相似。
但是方菲菲终究和云朵朵是绝对不同的两个人!
云朵朵绝不会像方菲菲这样在他的面前哭泣,用这种样子来祈求,她流泪,绝不愿意被他看到,即便是会在他的面前流泪,也会立即转过身去,不肯被他看见。
云朵朵有的时候,也会扮可怜,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用娇柔的语气对他说话。
但是每一次云朵朵那种样子,他都有从心底想笑出来的感觉。
因为他很清楚,那样的云朵朵,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不是凶猛藏羚羊的本质。
方菲菲总是那样的温婉柔顺,从来不会违逆他的意思,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唯恐会被他责备。
虽然他从未责备过方菲菲一次,但是她总对他有着很深的敬畏。
这样的爱,到底是感激和敬畏的成分多些?
还是爱情的成分多些?
介子微笑了一下,看着方菲菲写下的那些字。
“我不敢骗您,在您的面前,我从未说过一个字的谎言。我爱您,非常地爱您,爱了很多年。从那年我在街边看到您,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您。我明知这是一份不会开花结果的爱情,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单恋,但是我却做不到不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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