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祁森背靠椅子,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眉宇间净是冷漠,懒洋洋地勾唇浅笑,“这么一早,你跪我做什么?”
梁舒冉双膝跪地,但是腰杆却挺得很直,看着男人只有恶劣的脸,想起了他昨天的话。
——现在给你的机会不珍惜,日后再灰溜溜的来求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梁舒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手指微不可察的在轻轻颤抖着,唇边的隐忍很明显,“靳祁森,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任何事,唯有这一次,我求你把女儿还我。”
靳祁森的脸色沉得晦涩,“所以你求我,我就得如你所愿?”轻蔑的话语就像钉子戳在她心口上,“梁舒冉,谁给了你这种自信?”
舒冉本就浅淡的唇色迅速褪去,苍白着脸庞没吭声。
施水瑶有些同情舒冉,她也即将为人母亲,能体会梁舒冉对孩子的那份感情,有些看不去,盯着靳祁森的脸色小心开口,“祁森,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我想还是把孩子还给她吧。”
靳祁森眯着的眼睛,浓重的墨色溢出瘆人的冷笑,他起身踱步来到舒冉的面前,居高临下睨着跪在他面前卑微的女人,“既然什么都能做,那就一直跪着吧,没准跪久了,能打动我也说不准。”
话音掷下,他头也不回地迈出餐厅。
施水瑶错愕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后悔自己的多嘴,“抱歉,梁小姐,我不应该插手你们的事情。”
梁舒冉不理会她,迅速起身追上去,在上楼之前,拽住了男人的手,“靳祁森!”
他低头凝着她,声音毫无温度,“怎么?不想跪?”
“不想跪着,那就滚吧。”他拨开她的手,不曾多看她一眼。
舒冉看着男人冷硬绝情地背影,脸色愈发苍白,一双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反复复,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重新跪在了地板上。
佣人看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不敢多嘴,纷纷散开去忙活了。
跪在地板上,舒冉心底自嘲,或许昨天的时候,她就应该顺着他,满足他的要求。
书房里,靳祁森本打算处理些文件的,然而却怎么也看不下,索性就用电脑随意看电影打发时间。
期间佣人几次进出给他送咖啡,得知梁舒冉一直跪着,他看电影的心思也淡了。
佣人再一次推开门,看见他站在窗边抽烟,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白雾,味道呛人,轻手轻脚把咖啡放下,不敢吭声正要退出去,却被靳祁森叫住。
“她人走了吗?”
佣人楞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所问的是谁,“少奶奶还跪在楼下。”毕恭毕敬的回答,多一个字都不敢提。
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将近十二点,她跪了整整一个上午。
“知道了,你出去吧。”
佣人离开后,靳祁森将身体扔进一旁的沙发里,仰躺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了舒冉跪在地板上那张憔悴的面容。
他打电话回靳家别墅那边问过了,听说她在那边不吃不喝站在别墅门口等了一个通宵,清晨才离开。
所以她是离开了靳家就直接赶来这儿。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起身回卧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故作从容下楼。
站在楼梯上,一眼就看见跪在下面的女人,她低垂着头,隐约可见纤瘦的身体在发抖。
舒冉听见声音,猛地抬首,看见了一身的黑色的靳祁森,矜贵优雅从楼上走下来。
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几乎不可承受其重量。
通宵的等待,又跪了半天,舒冉整个身体都发麻了,膝盖上的疼,渐渐感觉不到,她费劲地仰起脸,瞧着他冷沉的面容。
怔怔地地问道,“可以把可乐还我了吗?”
靳祁森盯着她发白的唇色,仍是冷冷嗤笑,“你倒是有毅力。”
舒冉不语。
她不是有毅力,她只是也不是没有自尊心,而是她太清楚靳家的能耐和自己的无能为力,她跟靳家打官司,无疑是以卵击石,因为争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来求他。
既然有求于人,那就没权叫嚣。
她的女儿,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要你女儿吗?起来,跟我去靳家。”
舒冉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睛,就好像忽然被投射入了阳光,泛起了涟漪。
靳祁森嗤了声,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打算,长腿越过她,笔直往大门外走去,冷冰冰道,“跟上来。”
舒冉顾不得其他,慌张地起身,然而跪得失去了知觉的双腿,一动,便整个人朝向扑倒在了地板上,一旁的佣人见状,惊呼着忙上前过来扶她,“少奶奶,你没事吧?”
听到身后的动静,靳祁森顿住脚步,转身看见趴在地上的舒冉,眼底终于有了起伏。
舒冉扶着佣人的手坐在地板上,虚弱的微笑,“我没事,谢谢。”
“少奶奶,你的膝盖都淤青了!”裙子掀起一角,露出她白嫩的腿,那一抹淤已紫得发黑,周围红肿了一圈,怎么可能会没事。
舒冉把裙子扯下来掩盖住淤青,眼前出现一双擦得埕亮的黑皮鞋,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去而复返的男人,阴沉着脸,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当他俯身伸手过来的时候,舒冉条件反射的猛然倾身后退,他动作僵住。
“梁舒冉,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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