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十八岁生辰后的秋天,姜瑜终于如愿的将人娶进家门。
好不容在酒席上脱身的姜瑜站在婚房门口,觉得脚有些软,他明明抬出太上皇的名头,没喝多少酒,怎会脚软?
或者,这是人常说的,酒不自醉,人自醉?
总之,姜瑜很开心,非常开心,多年夙愿今日终得成。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过门槛,脚软的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
屋子里橘黄的灯光暖暖的,照亮了姜瑜的眼,也照亮了屋子里的光景。
崔英坐在床边,看着姜瑜一步一步靠近,脸有些红,有些不太自在。
她的脸已经干净,但衣裳还未褪下。
姜瑜搬了张凳子,趴在椅背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红衣新娘,心满意足。
“你去洗漱,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吧,穿了一天了。”
他朝外头唤了声,把让丫鬟服侍崔英洗漱,自己则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消失在净房。
过了一会,他嘴角勾起抹笑,去了净房门口。
崔英的丫鬟正出来帮她拿东西,见状,姜瑜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退下吧,今日你们也累了一天,下去休息,英英这里有我。”
崔英的丫鬟这些年也见惯了姜瑜对自家姑娘的呵护,于是依言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给关好。
净房里崔英正撩着水往手臂上浇,这时,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肩膀。
崔英惊了下,下意识张嘴就要叫。姜瑜低沉的嗓音传来,“英英,是我。”
随后一具身躯和她一起挤入浴桶,里头的水漫了出去。
净房里头光线暗淡,崔英伸手去挡身子,姜瑜贴了过去,搂着她,带着浓浓的酒味。
崔英的呼吸有些加重,“那边不是还有可以给你洗漱的屋子吗?”
姜瑜只是亲了亲她的脖子,往上,咬了下她的耳垂。
净房的温度越发高起来,崔英瘫软成泥,下意识地朝姜瑜那里贴过去……
好一会,就在崔英有些意乱情迷的时候,姜瑜抓过边上的大棉帕,将她包裹着,抱着出了净房,放在榻上。
外头儿臂粗的红烛将室内照的亮堂,虽有棉帕裹着,崔英还是扭了扭身子。
姜瑜轻笑,抓起搁在箱笼上的帕子,帮崔英绞头发,刚刚在净房难免将她的头发给打湿了。
他一边绞,一边在她耳边问,“想我吗?”
崔英,“……不想……”
“我想……”他低声道,嗓音低沉沙哑,崔英靠在他的怀里,手搁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捏了把。
过了许久,姜瑜才放下手中的帕子,带着崔英到了床边。
不过,他只是带着崔英到床边坐下,再没有别的动作。
崔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听嫂子们说,到了床边,他不应该说‘夜深了,该安置了’之类的话吗?
怎么发起愣来?
她眨了眨眼,在他身上嗅了嗅,“你不会喝醉了吧。”
还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洞房?
崔英姑娘大惊失色,她虽然看过几本妖精打架的册子,大嫂也和她说过一些,只说会痛……
可没告诉她该怎么做呀。
她也不懂啊。
姜瑜神情迷蒙的看着崔英,喃喃道,“英英,你说这是不是个梦啊?”
崔英翻了个白眼,感情这人魔怔了,她‘嗷呜’一声,抓过他的手臂,不客气张嘴就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疼吗?不疼就是做梦。”
疼!姜瑜皱了皱眉头,顿时变得清明起来。
他看着手臂上的牙印,闷笑出声,扳过她的脸,吻了吻,
“很晚了,我们安置吧。”
崔英听了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傻的,知道怎么洞房。
只是,过了一会,她眼泪都掉下来了,明明嫂子,姐姐们说洞房的时候有一点点痛,可为何到他这里就这样疼。
她好像踹他下去啊。
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理寺少卿姜大人是个炫妻狂魔,从新婚销假当值得第一天起,就不停的炫。
新衣衫,吃食,只要和妻子有关的,他都会拿出来显摆。
最后炫无可炫的时候,脖子下被‘猫’儿抓的抓痕也要用来炫。
整个大理寺的人恨不能他消失在眼前,只是他们没能如愿,在炫妻过后,少卿大人又开始炫娃娃了。
在知道崔英有孕的第一日开始,姜瑜就如同一只老母鸡般的在她耳边‘咯咯哒’‘咯咯哒’的叫个不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吃什么?”
“想吐吗?”
“孩子乖不乖?”
“小心门槛,小心台阶,小心……”
一百只老母鸡大约也没他这样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最后,崔英怒了,一拍桌子,“打住,打住,你闭上嘴,我就浑身舒坦了……”
姜瑜委屈极了,抿着唇真的不说话了。
等到崔英进宫去见姜璇的时候,不期然而然的被姜璇给打趣了。
当时顾念也在,姜璇看着崔英的肚子,让宫人上了水果,糕点之类的。
她忍着笑意道,
“刚刚哥哥临走时说要让我好好照看你,说你最近爱吃石榴,让我别藏私……”
她从前只觉得哥哥温和的如同君子,可成亲后,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崔英有些羞恼,不过还是坦然的让姜璇和顾念两一起笑话她。
姜璇果真让人上了几个石榴上来,崔英见了口中口水不断冒出来。
见她那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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