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伤得这样厉害?”
郦昭仪眼前一黑,差点就软在地上,幸亏李欢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了。
“映雪,你去外面坐一会儿吧,等欢儿上好药,你再进来。”楚惟一对脸色发白,泪如泉涌的郦昭仪说道。
郦昭仪却是频频摇头,她强自忍了伤心,推了李欢上前,“欢儿,你去,去帮帮你父亲。”
李欢点了点头,扶了郦昭仪,“您即不愿出去,那就先在一边坐了吧。”
恰在这时唐秀珠捧了个红漆木匣子进来,李欢便卷了袖子,接过唐秀珠手里的木匣子,先拿水替楚惟一处理了伤口,又上了一层止血药,仔细包扎了一遍。
“唐姑姑,你把这些东西小心处理下。”李欢指了楚惟一换下的那身衣裳还有染着血水的布,对唐秀珠说道。
唐秀珠点头,将地上的东西仔细收拾了,这才端了那盆被血染透的水转身走了出去。
大殿里一时静了静。
除了郦昭仪轻声啜泣声外,便是楚惟一忍痛粗重的喘息声。
“映雪,我没事,你别哭了。”楚惟一对郦昭仪说道,话落,又回头看向微垂了眉眼,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的李欢问道:“你刚才说出点事,你才进宫的,出什么事了?”
“传国玉玺的事,皇上知道了。”李欢轻声说道:“不但知道传国玉玺的事,还知道玉玺在容锦的手里,这会子,容锦便被皇上软禁在紫云阁。”
“皇上知道了?”楚惟一错愕的看向李欢,“容锦她在皇宫?”
李点头道。
楚惟一本就难看的神色,顿时一片死灰。脸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抽擅起来,整个人更是颤动不己。
郦昭仪不由便一急,抢上前,小心的拥了楚惟一,急声道:“玉郎,玉郎,你怎么了?”
楚惟一摇头。
他想说他没事,可心里却好似有把火烧得他嗓子口直冒青烟。
多年筹谋,一朝前功尽弃!
他怎么能不着急?
“怎么会这样?”楚惟一喃喃失声道:“明明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为什么一夕之间便什么都变了?”
李欢勾了勾唇角,暗道:因为人算不如天算!你算到了那么多,却错算了容锦。
“玉郎你别着急,不是还有玉玲珑吗?”郦昭仪轻声说道:“只要燕离死了,玉玲珑她就能以公主遗孤的身份返回京山,过个两年,我们再让欢儿娶了她,玉玺也好,京山也好,不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
楚惟一混沌的思绪在听到郦昭仪的这番话后,慢慢沉淀下来,他抬头看向郦昭仪,点头道:“是啊,我们手里还有玉玲珑,只要燕离死了,一切就都还能照我们计划的进行!”
李欢张了张嘴,他想说,你们想得太美好了,燕离和容锦早就断了你们的这一步棋,但在对上楚惟一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时,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情绪稳定下来的楚惟一这时候,又抬头看向李欢,问道:“皇上将容锦软禁在紫云阁为的无非也是玉玺,只怕不仅是他,太子和睿王也视容锦为囊中之物。这样也好,就让容锦专心来应付他们,我们回郡主府,先把玉玺找到了再说。”
“郡主府那么大,谁知道容锦把玉玺藏在哪?”李欢摇头,不赞同的说道:“别玉玺没找着,反而打草惊蛇,让皇上惊觉到了我们!”
楚惟一默了一默,轻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趁着容锦在宫里,我先赶回扎纸胡同,趁机让红楹带着玉玲珑回京山。”
“红楹她已经成废人了。”
楚惟一猛的抬头看向李欢,“你说什么?”
“燕离失踪,红楹试图带玉玲珑回京山,但容锦拿了燕离的私印,代掌了龙卫和凤卫,以抗命不从背主的罪名惩罚红楹,琳琅念旧情,对红楹施了千日醉,红楹此刻已经是个废人了!”李欢淡淡说道。
“啪”一声,楚惟一重重的拍在身侧的桌几上,怒声骂道:“容锦这个贱人,总是坏我大事!”
这下子,便是郦昭仪也明白过来。
玉玲珑这招棋,怕是也要毁在容锦手里了。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楚惟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好似两只大风箱一般。
良久。
“那就让容锦也去死吧!”
阴冷狠戾的声音响起。
李欢蓦然抬头朝郦昭仪看去。
郦昭仪迎着李欢的目光,再次一字一句的说道:“让容锦去死,她死了,燕离死了,龙卫和凤卫自会拥护玉玲珑,一切便仍旧能照我们的计划完成!”
李欢没有开口。
让容锦去死?
他从来就没有这个念头。
“欢儿,你怎么说?”
耳边响起楚惟一阴沉的声音。
李欢怔怔抬头,对上同时朝他看来的两道目光。
“我……”
“我知道,你对容锦不一般。”楚惟一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全你,必竟,能遇上一个自已喜欢的人不容易。”话落抬头看了眼身侧的郦昭仪,接着说道:“可是,欢儿,容锦的心里没有你!”
李欢脸上便绽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容锦的心里没有他!
可是,这世上,除了那极少数的人是第一眼便把对方看进心里的,大多数人不都是慢慢相处出感情来的吗?
“欢儿,你父亲说得对。”郦昭仪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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