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白衣女子突然上前,她蹲下身子,竟是一把握住了宸妃的手。
“大胆!谁给你的……”
宸妃勃然大怒,猛地抽回手,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触碰自己!
可当她怒目看着那脸色莹白,如梨花般柔弱的女子,在那一瞬间之间,她仿佛被雷狠狠击中。
她是玉府长女,父亲说她是火一般的性子,看不惯的东西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她对弟弟妹妹也都严厉的很,他们都怕她惧她,可她唯独最疼的就是她的二妹婉清。
她们自小就不同,她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去参与一番,可婉清却总是娇滴滴的躲在母亲身后,动不动就会脸红羞涩。
婉清柔弱却不娇贵,她在学习算账时,婉清会安静的坐在一旁帮她研墨。
她被母亲逼迫学习绣花时,婉清在一旁穿针引线,还会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帮她做绣活。
当她心血来潮要下厨做饭时,婉清便毫无怨言的蹲在灶台旁帮她添柴烧火,将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熏得黑乎乎的,却只随手蹭了一下脸,傻笑的看着她。
可结果她们并未如预料一般做出美味的饭菜,反是将小厨房烧了一半。
当父母赶来时,她们两个浑身黑漆漆的,一张脸只能看见两只眼睛,头上也乱糟糟的挂满了烟灰,比逃难的还要落魄。
父亲大怒,罚她们去祠堂抄写女戒,她本想一力承担,可婉清却拉着她的手,红着眼圈,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要和姐姐一起……”
她的手很冷,她明明很怕,却偏偏倔强的和她一起面对责罚。
祠堂很黑很冷,婉清一贯胆子小,她们便一同钻进被窝,她抱着婉清,婉清抱着被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着,直到困意袭来,两人才呼呼睡去。
其实没过多久父亲便来接她们了,可当看到她们两个睡的又香又甜,硬是气得多关了她们一日。
家里面几乎每个人都被她骂过,除了婉清。
因为她自小便心疼怜惜她,那般娇滴滴的一个女娃娃,她护着还来不及,怎么忍心伤她?
在她心里,婉清才是最完美的女子,温柔善良,美丽娇弱,她甚至想一辈子带着婉清,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可她一直护在掌心的妹妹,她最最疼爱的婉清,在嫁给锦安王之后却郁郁寡欢,直至悲痛欲绝自刎而死。
她恨他们,恨不得喝干他们的鲜血,可她那可爱温柔的妹妹还能回来吗?
覆在她手背的纤纤玉手是那般冰冷,一如在祠堂里,婉清那冰凉的小手。
“你……你是……婉清?”
有一滴泪珠砸在她的手背,白衣女子薄唇轻启,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只无声的伏在她的膝头垂泪哭泣。
“婉清!你真的是婉清!你还活着?”宸妃激动不已,她拉起玉婉清,上下的打量着她。
眼前的人的的确确就是她的妹妹玉婉清!
“婉清,你居然还活着,这么些年你去哪了?我一直以为你也随着父亲母亲去了,你……”
宸妃喜极而泣,声音颤抖,夹杂着不可置信和无尽的欢喜。
而玉婉清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含笑,无声的望着宸妃。
宸妃一人激动许久,这才注意到,她从进殿开始便一句话没有说过。
宸妃收敛了笑容,“婉清,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哪里不舒服?”
玉婉清眼眸微垂,长长的睫翅遮住了她眼中的破碎的星光。
宸妃抬手解开了玉婉清脖子上的纱巾,喉咙处是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即便时隔多年,这条伤疤依然可现当年的惨烈和悲壮。
玉婉清握住了宸妃的手,重新系上了纱巾,笑着摇了摇头。
宸妃心疼的将玉婉清抱在怀里,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着宽慰别人,她怎么还那么傻!
姐妹两人抱着彼此,无声的哭泣着,锦安王心里有些酸涩,婉清比起宸妃要瘦上一圈,脆弱的仿若浮萍,希望宸妃能让她开怀一些。
宸妃这般才想起锦安王,她松开玉婉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她转身看着锦安王,未等锦安王反应过来,宸妃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锦安王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将锦安王的脸都打偏了,锦安王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
他刚才被人掌掴了?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脸?
“这一个巴掌我早就想打你了!别以为你救下了婉清,我就会原谅你,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便是十个巴掌也讨不回来!
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碍我们的眼!”
宸妃说完便拉着玉婉清进了内殿,徒留锦安王一人站在原地凌乱。
打完了还要骂他一顿,骂完了就走,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他能怎么办,那是他心爱女人的姐姐,他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
锦安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嘶”,这泼妇,下手也太重了!
金陵突传,锦安王领了一个女子回府,而且还要下人称为王妃。
金陵众臣都觉得锦安王是疯了!
其一,帝王薨逝百官守孝,就是连亲近自己的妻妾都不可,锦安王居然领回了一个女人,这不是等着御史弹劾吗?
其二,冷世子是何等人物,锦安王此举不是公然在打世子的脸面吗,父子两人还不得打起来?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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