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湖集团一批人同时出现在雁南县,而县委何书记居然不知,这让何书记大为光火,将陌然几个人叫了过来,不由分说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陌然低着头,任由何书记骂人,始终一言不发。
何书记骂得累了,口气缓和下来,他指着陌然说:“去,你带人去,务必将秦老板他们请来。”
陌然小心说:“可能他们不想抛头露面。”
“胡说!”何书记的脾气又要上来了。
陌然赶紧说:“行,我去请。”
雁南县征收乌有村的土地,事先并没多少人知道。何书记在会上提过,在土地未办完国土手续之前,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谁泄露,以泄露国家罪问责。
陌然对何书记这个要求并没放在心上。反正就像做一宗买卖一样,县里花钱从农民手里将土地征收过来,再弄点动作,比如三通一平的做做花架子,让规划局规划出来一片蓝图,转手就以高十几倍、几十倍的价格卖出去。
这样一倒腾,县里财政就活了。
何书记反复强调说,其实他最反对地方的土地财政政策。但现在各地都这样搞,不搞没地方来钱。一个县那么大,要吃要喝的财政开支人员少说也上万,口袋里要是没钱,怎么办?
何书记的意思,他走土地财政的办法也是被逼的。上头只管收钱走,根本不顾下面的人死活。想从上面弄点钱回来,比在老虎嘴里掏食还难。
感谢发明土地财政的人,感谢房地产的发展。让地方主官不用多想,就寻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而且这条道又没风险,效益还快。每年只需卖几块地,就足够一个县全年的吃喝拉撒了。
房地产真是个好东西!何书记总结说,土地收一大笔钱还只是开始,等到开发商将房子建起来了,各种税收和管理费,有是一笔巨大的收益。雁南县刚搬来子虚镇时,何书记在大会小会上多次提到过,雁南县绝不走房地产的道路,要走一条实业兴县的路。
事实上,雁南县建县伊始,确实拒绝了不少房地产公司的进驻。县规划局在整体规划时,留给开发房地产的地也不多。
侧重点摆在实业这一块,这就给陌然造就了机会。要不,他一个在外打工的人,凭什么能回到雁南县掌印把子?
何书记的态度在他成为书记之后发生了质的变化。他原来口口声声实业兴县的提法越来越少,反之将房地产产业当成了建县的头等大事。
陌然在常委会上提出继续加大实业投资的建议,被何书记毫不留情拦腰截断,说目前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迅速将全县经济起飞的问题。他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不是实业不好,而是实业太慢。现在的社会,只争朝夕,谁有耐心看未来?
雁南县争取过来的机场项目也花落到家了。前期征地工作有县里全权负责。还是采用这套办法,县里先将农民的土地征收过来,转手再卖给机场,因为都是在一口锅里拢勺的,价格还说得过去,就像中间商赚差价一样,雁南县的财政在机场到来后得到了少许的缓解。
何书记可能就是在机场项目上尝到了甜头,他开始将工作的重心全部转移到了土地财政上来,对工业园区的事过问越来越少。到后来干脆全部甩手给了陌然负责。
乌有村的土地究竟能值多少钱,明眼人用屁股也能想出来。
何书记穷尽心思要将乌有村的土地弄到手,甚至不惜将齐猛放出来,可见这块土地对他有何等的重要。
关键是,何书记从没暴露出来这块地他要干什么,就连规划局也不知道。
他刻意隐瞒消息,就是不想将影响扩大,以免在征地过程中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出来。
瑶湖集团的到来,无疑让何书记高度紧张起来。
当年瑶湖集团考察雁南县时,第一眼相中的就是乌有村这里。瑶湖集团为了造成既定事实,在没有规划的前提下先动手修建养老中心。或许何书记早就看穿了瑶湖集团的计谋,他果断叫停养老中心的建设,承诺瑶湖集团投资过来,县里在工业园区的土地政策上作大让步。
当年的何县长与瑶湖集团的实际控制人秦老狐有个私下的约定,乌有村土地开发,瑶湖集团具有特别优先权。
但这次征收土地,何书记是很刻意在隐瞒不让瑶湖集团知道。但谁也没料到,瑶湖集团不请自来了。
散会后,何书记将陌然单独留下来。
何书记要求,不管陌然用什么手段,瑶湖集团要彻底放弃觊觎乌有村这块地。
陌然小心翼翼地问:“书记,反正都是转手出让,给谁不是给?只要在平等的基础上,瑶湖集团也可以拿地啊。”
何书记白他一眼说:“你懂个屁!瑶湖集团来拿地,你以为他们会付钱?”
“他们凭什么不付钱?”
“一句话说不清,以后你就知道了。”何书记摆摆手说:“忙完这阵子,你还要准备一下,再过几个月,就是换届选举的时间了。你要争取将代理两个字去掉。要不,很多事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是怕累,而是想锻炼你,让你多挑写担子。”
一句话触动陌然的心事,他在心里不禁感概。
他的县长是代理县长,也就是活,随时都可以将他推到一边去。只有通过县人代会选举,他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县长。
代理与非代理截然不同,可以这么说,戴着代理帽子的县长就是个干活的。取了帽子就是发号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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