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能够得以穿着男装行走乡间,能够堂堂正正站在任何地方包括县府的大堂.
她的膝盖不必轻易的为谁弯曲,她的武力足以保证自己不会轻易受到伤害……
这都是花木兰留给她的宝贵财富.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要成为女英雄,但至少要理解.
千百年来,女性将军和女英雄寥寥可数,但正是这些伟大的女性为无数女人竖立起了一面旗帜,让所有女人为女人应有的自由和强大而骄傲,并且朝着更幸福更自由的方向努力.
这些逆着时代而行的女人们,是真正的斗士.
那些懦弱的闲汉们如何让丑化花木兰,贺穆兰尚且能够理解,可是跟着一起应和的女人们,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心理.
对于花木兰这样的人,至少应该表示认同或不予评论,而不是跟着添油加醋,乱传谣言,这才是作为一个同性该有的礼貌和教养.
贺穆兰的心痛不会有人懂,因为她并不来自于这个时代,也不愿意屈从与这个时代.
这就决定了以身代之的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为她的偶像花木兰,为无数女英雄在当年可能遭遇的可怕事情而痛苦.
贺穆兰情绪不好,花父的头也低的很沉.鲜卑的府兵世袭罔替,子孙除了当兵没有任何出路,也不给任何出路.是他的出身造成了自家女儿如今的处境,对于这位沉默了十几年的老校尉来说,他的沉默便是最大的痛楚.
花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这位温良的女人面对着墙壁,只知道抹眼泪.当年花木兰替父从军,她其实隐隐是松了口气的,这是松的这口气折磨了她十几年.
花木兰毕竟也是她的女儿,这么多年来若说不愧疚不难过,那一定是假的.
屋子里的气氛极其沉闷,凝重的似乎像是有某种无法流动的物质在其中,闭塞住了所有人的眼耳口鼻.
花木兰如今已经成了全家最重要的主心骨,无论是想让她找个终身,还是忧虑她没有孩子,都是因为全家都希望将许多年来花木兰失去的东西弥补给她,希望她未来能过的幸福.
所以她快乐,他们快乐;她难过,他们统统都难过.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已经压抑到袁氏想要跑的时候,抱着孩子的房氏和几个乡人突然进了屋子,一脸惊慌失措的地说道:
花将军,花老汉,突然有一队人马进了乡里,朝着我们村过来!他们骑着马,驾着车,四处问花木兰将军住在哪儿……
贺穆兰一愣.
哈?
找花木兰的?
寻仇?报恩?还是送礼?
贺穆兰刚刚还在又气又悲,被这些乡人一说,立刻分散了注意.
花父皱着眉头,开口吐出一大串话:是汉人打扮还是我们鲜卑人打扮?可有甲胄武器在身?是军马还是良马?几横几列多少人?驾的车是马车还是牛车?
那来报讯的几个乡人被问的满脸是汗,就连花小弟和花木兰都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个平日里默不作声的老人.
鲜卑人汉人都有……穿着甲胄,武器,有武器吗?一个乡人问同伴.
好像没看见,有剑吧?他也不确定.
那是军马还是良马?
屁股后面有烙印,是骟马吧?
军马?是军马吧?那么雄壮的骏马……
是马车不是牛车!
听到乡人们的话,花父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是哪些兔崽子,把运送辎重的车骑弄出来了!
阿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话间,忽然屋外传来群马奔策之声.
花家本村少有的养马人家,住的较为偏僻,前后都有跑马之地,土地平整,所以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极为明显.
屋后花木兰的爱骑越影突然仰天长嘶,继而带的后院马厩中的骏马齐齐嘶叫,犹如某种不可预见的征兆一般.
花家一家和报讯的乡人连忙互相携扶着出门,贺穆兰从未听过这般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当下打起帘子,率先出门.
只听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过后,又有不停的驭马之声传来,在离花家十丈远的地方,众骑士齐齐放慢了马速,几乎以一种朝拜一般的姿态控缰而行.
骑士后面围着许多过来看热闹的乡人,却不见马车,想来已经被甩在了后面.
咦嘻嘻嘻嘻……
越影疾奔两步,从马厩里腾空而起越过马栏,如疾风般朝着屋外而去.
来到花家门口的骑手全部是一身玄色薄毡大氅,做将士打扮的人里面都穿着北魏的玄色军服.为首之人穿着一件耀眼的明光铠,头上竖着银冠.
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健,马亦雄峻,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神骏非凡.
越影一奔出前院,立刻冲到马群里,和众马贴首贴耳.
来者一共是十四骑,一到花家门口立即下马,朝着呆住的贺穆兰走来.
他们人数虽不多,但个个身强体壮,贺穆兰身高一米七几,这些男儿没有谁身高亚于贺穆兰,而且气势之壮,似有千军一般.
十四人见到花木兰又恢复了男子打扮,眼神中都是喜色,为首那穿着明光铠的将军从一群骑士中走出,铁靴着地发出锵锵锵的声音,引得一干人等忍不住侧目与他.
只见这个英伟的男子径直走到人前的贺穆兰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个半礼,高声喝道:
末将独孤诺,听闻花将军招婿,前来求娶!
独孤诺一声呼喊,身后十三骑士齐刷刷行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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