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年不节的,像德德范先生这样的陌生面孔出现在堡子里很是扎眼,即便年节,像德德范先生这样的异国面孔出现在堡子里也很扎眼。
堡子里偶尔也来游客,譬如开破房车周游世界的年老夫妇,开皮卡车路过歇脚的沧桑汉子,车胎扎了的倒霉自行车爱好者,或者背着半人来高一个旅行背囊头发糟乱满巴青胡茬儿的穷游青年,等等等等吧,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和德德范先生不同,最起码人家都还带着些儿家当,不像德德范先生兜里揣个手机就出来满世界乱逛了。
深色西装黑皮鞋外罩一件半长的厚风衣,在这样的天气里不穿保暖内衣是遭不住室外活动的,德德范先生应该还有一辆车的,可是没发现有车,只看见德德范先生就恁么单着走过来了,好像一个来自两个月后的未来的民营企业家。
以上猜测来自在长桌一端摆弄香槟酒塔的黑呢子大衣老阿姐,除了姓名和职业,其它的仿佛都猜对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来到堡子的客人,打声招呼还是应该的,尤其是这老哥长得可真带劲。
正要跃跃欲试,黑呢子大衣老阿姐被撞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撞翻了手边的一摞玻璃碗。
怒气冲冲的看过去,却是自家妹子带着呼啸,风一样卷了过身边,“哦天吶!兰迪,你怎么来这里了?!”
德德范先生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有些警惕的看着对面呼啸而来的身影……幸好这个身影硬生生的刹在了一尺五寸距离之外,刹出脚下一阵烟尘后,还讪讪的退了一步。
这样理智尚存的行为总算让德德范先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兰迪?”对面的喜悦和疑惑五五分。
微微后仰了一点身躯,德德范先生用力的回忆,对比了一下抵达主位面以来听过了所有声音,并且在面前这个年龄纠结的女性身影上叠加了无数在主位面曾经见过装扮。
子围巾摆上去之后,德德范先生终于在心底的深渊处找回了这段记忆,面前这位居然是当初离开沃尔夫堡去曼斯特的路上载了自己一程的那个花头巾阿妹……摘了头巾,这位大婶倒是显得年轻了一些。
“你是……珍妮。”德德范先生终于从记忆的最底层把这个目测毛重一百九十市斤老妹子的名字翻了出来。
“哇哈哈,是我,兰迪。”
原来带着花头巾但是现在并没有带着花头巾露出软缎一样白金色短发的珍妮老妹兴奋的眯住了眼睛,“遇见你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是。”德德范先生好唔负责任的言不由衷。
“兰迪,你是来旅游的吗?这几天是强尼堡最值得来的几天,你真是有眼光。”珍妮老妹子弯起眼睛笑着说。
“哦,年底没什么事,随便走走,听说这里……挺不错的,就顺路来看一看。”德德范先生侧过身,让开一群滚过来又滚更远的小孩子们。
珍妮妹的眼睛笑得更弯了,眼角的皱纹映折着彩灯的光芒,仿佛画了亮片妆一样光彩闪耀。
“强尼堡的围炉酒会虽然不是很出名,但绝对会让人感觉不虚此行,当然那是在酒会进行到一半时候的感受……只是等到酒会结束的第二天醒来……”
“嘿珍妮,这个靓仔是你的朋友吗,长得可真带劲吖。”黒呢阿姐搭住珍妮老妹浑厚的膀子,从肩膀后面探过头来问。
“芭芭拉拜闹。”珍妮老妹把黑呢阿姐拉到身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兰德先生。兰迪,这是芭芭拉,我的表姐。”
“你好。”德德范先生微笑道。
忽的,德德范先生感觉到有些恶心反胃。
德德范先生这种异常的生理反应绝对无关对象的体型体重衣着相貌谈吐,而是绝对单纯的针对对象的隐性指代用词,神特么老妹阿姐,敢活得像个正常一点的智慧生物不?!!老子辛辛苦苦低三下四忍辱负重的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已经够可以的了,能不能别在人为的加码了?连不可知之处都想着要恶心老子一把?!再这么滴老子宁可拼个神魂俱灭也要把这什么主位面湮灭的干干净净,也忒特么欺负人了。
“啊哦,兰迪,欢迎来到强尼堡,欢迎来到围炉酒会。”芭芭拉咧开大嘴笑着,“真是……可惜了,珍妮的小身板儿可不一定能保护你,如果我的酒量很好的话或许也没问题,真是可惜了哈哈哈哈。”
“什么意思?”德德范先生以一个普通凡人的理解能力都感觉到隐隐的不妙。
“来吧,酒会已经开始,让我们端起酒杯,在这凉爽的时节尽情的痛饮吧!”
电音喇叭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这种氛围下要是没那种东西,才是怪透了。
随着一声喊,珍妮勇敢的伸出手臂抓住德德范先生的袄袖子,把德德范先生拉到长长的桌子那里去,芭芭拉拍手大笑,咚咚跺着地面也紧紧跟了过去。
长长的木桌有好几列,上面从头到尾堆满陶盆和陶盘,盘子和盆里是熏肉、蒸鱼、烤鸡、烧鸭、蔬菜沙拉、棒面包和甜甜圈水果派,还有海鲜和蔬菜的浓汤,鸡蛋羹鸭血小豆腐啥的,厚重的陶杯装满清凉的酒,激昂却并不躁动的音乐,音量恰好不会遮住人们大声谈笑的声音。
珍妮拉着德德范先生来到了长桌的一段,挤坐在一个狭窄的空位中,芭芭拉早没了影子,不知是走丢了还是淹没在无比欢乐的热浪之中。
有人递过餐具,有人起身趴过大半个桌面倒酒,有人龇出十二颗牙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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