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林夕在以前容墨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她身上裹着容墨的被子,仿佛心爱的人就在身边,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甜,梦中她见到了容墨,两人一人一马执手天涯,他的温柔牢牢锁着她的缱绻,相对无言,却在执手相望间已经看尽一生的繁华。
早起,林夕赶在下人前来例行打扫房间前就离开了,时间还很早,天际一抹鱼肚白,万物笼罩在浅光之中,朦朦胧胧犹如蒙了一层光纱。
王府距离皇城并不远,她看到了宫门之上的层层严密守卫,但是没看到黑龙骑的身影。
在王府往东几里外有个宅子,那里大门紧锁有人把守,里面关押的都是皇室罪妇,顾婉书便在其中,上次公然冲撞皇宴让她被迫离开了锦衣玉食,从此高墙深锁。
林夕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宅子里,也被眼前的荒败所震惊,满院的荒草且不去说,那住的屋子窗户都是破的,有些地方只是用纸简单糊着,眼看将要入冬,恐怕冻死个人都不意外。
宅子里有三个女人,林夕来时正好遇到两个在院子里,她们都是一身布衣,模样枯糙,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对于意外而至的陌生人甚至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林夕吓了一跳,看她们毫无反应也就放下了心。
林夕拿出顾婉书的画像在那两个女人面前一晃,呆滞的眼神便缓慢的移向了中间的房间。
林夕了然,很是同情的向她们点了点头便径直推开中间的房间门,然后步入,一进去就看到了对镜梳发的顾婉书。
多日不见,顾婉书瘦了很多,很冷的天穿着单薄,甚至能看到后背透过衣衫的骨架。
“嗨,美女,别来无恙。”
林夕将门关了,双手抱臂笑盈盈的看着顾婉书转身。
顾婉书看到她先是一愣,而后眼里迸射处仇恨的火焰,牙齿磨得咯咯响,骨瘦如柴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手中的梳子,咬牙切齿道:“是你!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顾婉书已经大腹便便,因为人太瘦看上去便像失重一般,而她原本漂亮的容颜如今也是憔悴不堪,看上去惨白消瘦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女鬼。
林夕见她认出自己很是随意的走向桌子拿出水壶倒水喝,晃了晃发现水壶是空的。
回头瞥一眼顾婉书,揶揄道:“哟,顾侧妃怎么连口水都没有啊,真是让我等草民惊讶啊。”
顾婉书脸色煞白,气得发抖,若不是顾着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冲过来了,如今这孩子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林夕,你别太得意,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林夕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她:“顾婉书,我发现你还是挺懂道理的,居然还知道报应两字,不如你先告诉我得到报应的感受如何?让我提前害怕一下,说不定我就心软放过你了。”
一眼瞟过去,眼神锋锐寒冷,顾婉书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她发现林夕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气质乃至气场都变得极为强大,好似有一层无形的强光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那种气势已是凛然不可侵犯。
顾婉书眨了眨眼睛,手不知不觉放在了肚子上,突然想起她还有容墨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救命符,有了这个孩子就谁也不能随便伤害她,于是底气便足了些。
低笑一声,冷冷道:“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不过是个被废黜的贱人而已?皇室有规矩,凡是被废黜的正妃级都永生不得再入皇室,所以王爷这辈子都不会再要你了。”
啧啧啧,这女人啊脑子里就只有这些无聊的虚名,林夕掏掏耳朵,浅浅一笑。
“嗯,我是被废黜了,可我现在吃得好睡得好,外面追求我的男人一大排随我挑,日子过得有多潇洒就有多快活,你呢?在这不见天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王爷来解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你却不知道王爷早就不在京都,如今这地盘是王爷的对头七皇子当家做主,你觉得你的美好未来在哪?”
林夕瞄了眼她的肚子,恍然大悟道:“对了,你的孩子,哈哈,真是太棒了,孩子可以作为牵制王爷的皇牌,哎呀呀,王爷肯定爱死你了,这个时候怀孕给他添乱扯后腿。”
顾婉书的脸色惨白,她的手扶着桌沿一角稳住身形否则怕自己会脚软倒下去,一直以为只要有了容墨的孩子,那么顾及皇室子嗣也肯定会再让她回到王府的,可她被关押隔世已久,连外面变了天都不知道,就连所谓的希望此刻都成了绝望,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成了要挟容墨的人质,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也有些慌了,就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天啊,以前的她到底是有多天真啊。
“怎么样,是不是想想都很激动?”林夕揶揄道。
顾婉书渐渐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狠狠的看着林夕,许久才将翻涌的情绪咽回去,冷冷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
林夕伸手捋了捋头发,笑眯眯的用脚勾椅子坐下。
“我来给你两个选择,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什么意思?”
林夕露出一个莫测的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用眼睛瞟一眼,示意道:“这个药不会伤害你和孩子,但是会让你在这个月内早产,到时候我会带走孩子保他一生平安,而你么。”
林夕又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这个瓷瓶是红色的,艳丽的如同鲜血。
“这是毒药,而且没有任何解药可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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