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当一忆起他的冷酷无情,就会想起容秀舒对自己说过的,关天御天恒的童年。然后再想到当初在孤儿院时的情形,每一个回忆都是让她心痛不已的。
简千凝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早早就赶去医院。御天恒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加护病房也还不允许家属入内,简千凝只能在走廊上呆着。
这一整天里她都守在病房门口,可却始终没能见上御天恒一面,晚上她照旧被安少带回了御家大宅。安少告诉她,他正在派人加大力度调查意外的原因,简千凝怔住了。
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他去调查的,毕竟追究起来,到最后受伤害的仍然是他和御天恒。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理由去劝他别查了,最终只能点点头,对此表示沉默。
其实安少告诉她这个,目的就是想从她的神情中查看出究竟,而她刚刚的那一下怔忡,便是最好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她知道事故的隐情!
第二天是周一,简千凝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了,洗漱干净后下楼,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早晚却没有半点胃口,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吃就带着哲哲和昕昕去学校了。
司机小王和哲哲坐在前面,简千凝抱着昕昕坐在后排,车子走到半路的时候,哲哲突然回过头来,望住简千凝大声问道:“爹地呢?爹地为什么没有回来送我上学?”
他问得很理所当然,因为以前不管御天恒再忙,或者在哪里过夜,早上都一定会赶回来送他上学的,他也已经习惯了御天恒亲自送他上学了。
简千凝却是被他得哑言,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好,告诉他实话吗?她不希望孩了们也跟她一样担惊受怕,不希望她们因为御天恒而没心上学。
可偏偏坐在她旁边的昕昕也仰着一张小脸,疑惑地问道:“是啊,妈咪,爸爸上哪去了?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了。”
“爸爸他……。”简千凝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说:“出差去了。”
“上哪出差啊?是不是去德国啊?德国有好多种口味的巧克力!”哲哲欢呼起来。对他来说,不管是爷爷还是爸爸,只要是谁出差了肯定就有礼物回来的。
简千凝点头笑笑,心里暗暗地想,只要哲哲开心就好。
将哲哲和昕昕送到学校,简千凝直接去了医院,今天是她上班的日子,因为还不到上班时间,她首先去了加护病房。听到医生说御天恒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而且可以让人进去探望后,她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简千凝走进御天恒的病房,只一眼便被他的残败不已的样子刺痛了心脏。
此刻的御天恒全身上下都包裹着丑陋的纱布,原本帅气的面庞因为脑部的重击而红肿。那双修长如玉般的手被玻璃渣子割出一粒粒血痕,总之,眼睛能看到的……处处是伤!
简千凝幽幽地走过去,立在他的面前,伸出的手掌却不知道该落向哪里,她想好好地抚摸他,可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是好的,让她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没法实现。
最终她还是没能在这个病房里呆太久,在容透舒进来之时,在接触到容秀舒脸上的责备和愤懑之时,她选择了黯然离去。她低着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容秀舒,御天恒会发生意外都是她一的造成的,她可以理解容秀舒为何向她投来这种目光。
只是没想到她刚走出病房,容秀舒就跟着出来了,她回身努力地笑笑:“妈,有事吗?”
有事吗?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容秀舒想说什么,容秀舒一定恨透了自己,一定在怪自己。她无奈地吸了口气,起先开口道:“妈,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请您相信我,我和你一样不舍得伤害天恒,我也不知道永山会发生这种意外,请您原谅我吧!”
容秀舒冷冷一笑,咬牙切齿地睨着她:“你一定很失望吧?天恒他居然没有死,他活回来了。其实我挺不明白你的,明明就是天恒的女人,为何总想着别人呢?”
“妈,我这么做是也为了天恒,我不希望他出任何状况,包括……。”简千凝一窒,迅速地看了一眼容秀舒身后的女看护,剩下的话被她吞入腹中。其实她想说的是不希望到时事情败露,御天恒或者容秀舒都要负上有可能要背负的罪名。
容秀舒却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用心,继续冷冷地笑:“为了天恒?是为了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简千凝,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么?”
“妈,我现在不想跟您争执这个问题,您先冷静一段时间,天恒我会好好照顾的了,请您安心在家休养吧。”简千凝冲她小小地鞠了个躬,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容秀舒气愤的声音:“不必了!天恒不需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照顾!”
回到工作岗位,简千凝像往常一样埋头工作,她应该感到庆幸的是,御家对御天恒住院的保密性工作做得很不错,就连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不能随便接触。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用活在被热议的风头浪尖中。
惠香看着闷头苦干,原本就不太活跃的简千凝比以前更加沉闷,心里疑惑到了极点。却又不好意思多问,最终只能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干自己的活了。
简千凝做完每天例行给患者扎针和量体温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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