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车和救护车前后到的时候,精神紧绷了半个多小时的黎酒,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只是晕过去前,她还紧紧握着沈傅名的手。
然后就是无尽的循环。
黎酒不断的重复那一段路程,从上山到下山反反复复。
她无法参与,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坐在车上骂骂咧咧,和沈傅名针尖对麦芒,不肯退让半步,不肯吃半点亏。然后迎面一辆车也疾驰而来……
天翻地覆的不仅仅是他们乘坐的那一辆车。
然后她就在形再一次重复,从山脚……到山顶,再在下山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事故。
黎酒有段时间都会清醒的认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现在醒着的,还在思考的,不过是还没有彻底离开躯壳的意识而已。
人死了,意识总是有一个归处的。
又或者就在一个科学还没有发现的空间里,一直飘零着,没有着落。
这么想的黎酒很快就发现那个不断重复、不断轮回的梦境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
梦开始往后移了。
她看到沈傅名被送到医院,然后被送出手术室,他躺在床上,重症患者一样,整个病房里都是医学仪器,浑身也都插满了管子。
高雅琴哭坏了眼睛,整天都在医院陪伴。
黎酒不知道自己是松口气,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既然沈傅名还活着,那么醒来就是迟早的事。可沈傅名已经安全了,她呢?
她……死了吗?
可明明被沈傅名保护的很好。
明明沈傅名拿他自己的命来保护她的,她怎么可以死?
“醒了,醒了!”
耳边有声音像是透过层层深水传过来……黎酒不适的拧了拧眉,然后缓缓的、缓缓的睁开了眼。房间内很明亮,明亮到有些刺眼。
这个念头才浮现,面前的光亮就被遮住了几分。
“酒儿,你哪里不舒服?医生马上就来了。”黎卫声音沉稳,给她遮光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天知道,病床边上那个叫医护人员的红色按钮,都要被他按坏了!
黎酒动了动喉咙,醒来面前第一眼看到的熟悉面孔,让她由衷的觉得安心,“哥……”
她的声音非常沙哑,黎卫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来,“喝水,来,先喝点水。”
阵仗不小的医护人员来的时候,黎酒还以为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各种大检查小检查。谁知道医生来翻翻她眼皮,让她张了会儿嘴,就说已经没事了,可以放心出院。
黎酒茫茫然,没反应过来面前什么情况。
黎卫这个铁汉子却红了眼眶,“酒儿,你可真的是想要吓死哥吗?”
“沈傅名呢?”黎酒终于想起这个名字,她脸色刷的蜡白,才醒来的那份血色退得一干二净,“他在哪里?”
黎卫想起医生们彼此感叹的事,尽管一直以来都避讳,也没办法隐瞒和沈傅名有关的事,“他在隔壁病房,别担心,他恢复的很好。”
黎酒怎么能不担心?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她哥制止住了,“酒儿,他还没醒,你现在过去看也没用。”
“我就想看一眼。”不管对方醒了没有,她需要一个安心。
黎卫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认命的抿了下唇,“好,我带你去。”
沈傅名穿着和她身上一样的病号服,却不像她一醒来就可以活蹦乱跳,他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俊美无俦的面容苍白如纸。
除了那些数据不断跳动更新的仪器以外,只能从平坦的胸腹上,那一点点微弱的起伏,看出他的确还活着。
“我睡了多久……”黎酒看着沈傅名,话却问一旁的黎卫。
“一星期了。”黎卫说到这个就惊出一身冷汗,“你们怎么会去鸟不林?”鸟不林是l市最崎岖路况也最复杂的一座山,因为三年两头发生车祸,政府在几年前就直接把地方禁了,那边的田地随即也渐渐荒芜。
说起这个,黎酒轻轻往前倾倒了下,脸上似乎还有粘腻的血液存在感,明明是昏睡发生前的事,具体的情况她却记不清了,“沈傅名救了我。”
她只记得这个。
黎卫叹口气,“这个我知道。”
黎酒眼神不觉涣散,听到她哥在一旁沉声说:“车都被撞成那样了,你们俩都在车上,他哪里都是伤,你哪里都没伤到……”
所以,不是不感激,尽管因为以前的事,打心眼里抗拒沈傅名这个人。
可他用生命救了黎酒这件事,他黎卫会记一辈子恩情!
黎酒涣散的视线又缓缓聚焦,视线里,是病房里那张英俊深邃的隽秀面容,他闭着眼,生命的迹象脆弱至极。
不,其实她也有伤到的。
黎酒看着沈傅名,鼻子不断发酸,她以为这辈子最绝望的那一天,不过是在绑匪逼沈傅名做选择,而她成为弃子的那一天。
直到车祸发生后,那漫长又短暂的一个小时不到时间,让她知道,还有更绝望。
她想沈傅名活的好好的。
想他长命百岁,哪怕他们不在一起。
“好了。”黎卫见她神色不太好,伸手搀扶住她胳膊,动作很小心,“回去吧,你在这守着,他暂时也没办法醒来。”
黎酒动了动艰涩的喉咙,才发出一声问:“医生怎么说?”
黎卫面对这样的询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医生怎么说?医生连着抢救了十多个小时,不敢说出一句没救了的话,是高雅琴联系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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