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已经累得睡着了,崇生见二人出来,便小心翼翼背起楚楚,安静跟在二人身上。
尹如初想了许久,还是疑惑开了口,“你父皇那句行不行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煜捏了捏她的手,“就是接受了你的意思,不用多想。”
尹如初闻言只能埋首继续跟着,可走了一段路后,依旧有些想不通。
“真的就那么简单吗?为什么?毕竟……我刚跟秦风解除了关系,这么尴尬的时间,换做是任何一个家长,都不会这么轻易接受这个儿媳吧,更不要说是皇家。”
他带着她放缓了脚步,然后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灵秀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她眨眨眼,还是有些不明白。
“既然我认定了你,那这辈子就只能是你,难道我父皇会眼睁睁看着我孤独终老吗?”他伸手弹了下她额头,实在忍不住感慨,“太笨了。”
尹如初摸了摸额头,心中还是悄悄升起了些许甜蜜。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也许相处久了之后,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呢?”她哼了一声,莫名有了底气。
秦煜“呵呵”笑了一声,不甚在意开了口,“人的眼光被养刁后,是很难再降下去的。”
换而言之,你跟了我以后,还能看得上谁啊?!
这次换她“呵呵”了一声,“我发现你跟秦风还真是亲兄弟,自大得简直一模一样。世界那么大,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出类拔萃吗?不说远的,就秦川那个言喻,我看他也不差呀。”
她这般说着,倒是回忆起来又认真评价了一番,“相貌不错,智慧和胆识也大概可以甩秦风几条京城大街吧。你看他今天在宴会上的表现,这才是真的胆肥。”
秦煜闻言轻哼了一声,带着她继续缓缓走着,幽幽开了口,“依我看,真正胆肥的不是那个言喻,而是另有其人吧。”
“怎么说?”她好奇问道。
他又是抬手弹了一次她的额头,似笑非笑出了声,“如果不是别有依仗,你以为就秦川和大盛锦苍的关系,言喻他敢这么肆意挑拨吗?”
尹如初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直揉额头,甚是愤愤,“你回答就回答,为什么还每次都得动次手?”
“你以为解答疑问不需要付出代价?”他瞥她,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意思。
“屁!”她不服,“那你说,他背后的依仗是什么?”
秦煜挑了挑眉,“那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她也瞥向他,然后眯起眼,“其实是你也不知道吧。”
对于她的质疑,他的双眼一弯,笑得很是人畜无害,“所以我也没有动手啊,难道不是吗?”
面对他这般无耻的回复,她放下了手,冷冷瞥过去,“现在你连无耻都跟你七哥很像了,大兄弟!”
秦煜闻言不以为耻,“我以为……这叫情趣,毕竟我也只对你无耻。”
这个回答彻底堵了她的嘴。
尽管深处暗道,又是寒冬腊月的,但尹如初却觉得脸上一阵涨热。
直到过了大半天,她才默默吐出了两个字,“幼稚!”
至少,气势不能输吶。
秦煜紧了紧抓住她的手,垂首笑了笑,假装不曾听见。
一行四人又是过了一会,总归是出了暗道,重新回到了那宅子。
楚楚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揉着眼迷迷糊糊。
他们并没有就此分开,重新乘上了来时的马车,往尹府而去。
若说来时街上还偶尔有些声响,那么回程时,周围就真地已是万籁寂静。北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下,繁华的京城大街,此刻只有一盏盏灯笼亮着光,静谧挂于各家房梁之上。
莫名的,尹如初想起了苍澜和秦风。
“今天宫内发生那么多事,你父皇会怎么处理?”她将视线从外头收回,转头问秦煜。
秦煜见她似乎有些心事,这次便没再逗她,坦诚开了口。“不管怎么处理,罪都不及我们大盛。一切全由苍澜负责那是他咎由自取,但,这未必就是我父皇想要的结果。”
“怎么说?”她问。
在这种盘根错节的政治利益问题方面,她当真是不擅长。
“不管锦苍皇帝对苍杰和苍澜这两个儿子喜或不喜,但人总归是在我们大盛没的,而且一切都源自他们自己的人,这就更让他们没了情绪宣泄的点,所以即便与我们无关,也必定会产生隔阂。”他缓缓解释完顿了一顿,“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源自秦川的挑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听到这,就算尹如初对政治再不敏感,也明白了过来。
反正大盛和锦苍跟秦川关系就不好,如果把这一切推到秦川身上,一来可以巩固二者亲密的合作关系,二来锦苍也有了发泄点,这才是对大盛而言最有利的一个结果。
秦煜等她明白了过来,这才别有深意又开了口,“只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有直接跟秦川挂钩的关键,所以,我父皇还差一个契机。”
尹如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无一证据可以指向秦川。
毕竟苍杰出事,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言喻身上,可是万般紧密搜查都找不出一丝证据。所以圣上想要将一切引到秦川上去,确实还少了一个契机,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一想到这,她便不免想到了苍澜。
尹如初沉默着,直到马车到了尹府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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