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溪殷勤的上前,从厉爵隐手里拿过他的外套和公文包,将公文包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抖开西装外套往衣架上挂时,林月溪突然嗅到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林月溪握着厉爵隐外套的手,猛地僵了僵,几秒过去,她方如常的挂上衣服,对厉爵隐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厉爵隐看她一眼,换了鞋就朝客厅走,“不用了。我刚在医院陪清羽吃过。”
“你说什么?”
林月溪突地一脸古怪的盯着厉爵隐问。
厉爵隐坐到沙发里,远远的看了眼林月溪瞪圆的眼睛,声音闲适,“我说我刚在医院陪清羽吃过,所以今晚不用格外给我做了。一点多了,表姐去休息吧。”
“不,不是。”林月溪脸僵得厉害,望着厉爵隐,缓缓朝他走,嘴角牵强得不能更牵强的扯动,“你,刚叫清羽?”
厉爵隐皱眉,似乎是想了想,嘴角勾了下,浑不在意说,“我刚是这么叫的么?我自己倒没察觉。”
林月溪用力拽着自己的裙子,盯着厉爵隐,“我还以为你今晚有应酬,原来你去医院见清羽了。”
“嗯。她醒了好几天了,我再不去医院看她,有些说不过去。”厉爵隐嘴角还是勾着的,仿佛他去见司清羽是一件多么开怀的事般。
林月溪一双眼被他嘴角的弧度刺痛了,眼眶酸胀,一眨不眨的看着厉爵隐,声线无法控制的沙哑下来,“看你这个样子,是清羽这次醒来,你们见面,相处得还不错?”
厉爵隐没直接回答林月溪,只凝着她笑了笑。
可这笑于林月溪而言,比承认更让她受打击!
在这瞬间,林月溪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因为心,太疼了。。
林月溪双眼灼红得似是有火在烧,她用尽全力隐忍着,缓步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厉爵隐放松的俊脸,“清羽怎么样了?”
厉爵隐盯着她,“表姐,如果我说她情况不错,你信么?”
林月溪心尖一抖。
“这样的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是伴随终生的噩梦和阴影。”厉爵隐轻皱眉,语调中不难听出怜悯和怜惜,“清羽这次醒来变了很多,性子变得沉静了。不过她很坚强,这一点让我钦佩。”
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可怜的遭遇而对其产生怜惜,甚至生出想保护的冲动,其实是很正常的。
林月溪看此刻的厉爵隐,就是这样。
林月溪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在慢慢变凉,抓着裙子的手的手臂因为用力,骨头都在发出轻微的响声,她张口说话,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不讨厌她了?”
厉爵隐看着林月溪,拧拧长眉,笑说,“谁知道呢?表姐,我答应明天早上给清羽送早餐,所以我现在得回房休息了。”
厉爵隐浅笑着站起身,睨着林月溪,“也不早了,表姐也早点休息。”
林月溪一张脸迅速变白,抿着的嘴唇打着颤,双眼通红看着厉爵隐步伐明快的走进了他的卧室,将房门在她眼前关上。
一口猩热涌到了她嗓子眼。
林月溪伸手扶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将那口猩热往回咽。
林月溪不明白厉爵隐和司清羽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一个晚上,就让厉爵隐对司清羽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难道司清羽经过那件事,反而重生变了一个人了么?
司清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月溪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困惑,同时,又被蚀骨的疼痛包裹着。
她抬起另一只手臂抱着自己,颤抖的倒躺进了沙发里。
之后到天亮,林月溪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且一整个,她的身体总在隐隐的发着抖。
天亮了。
她还是僵硬的爬了起来,去厨房给厉爵隐准备早餐,尽管他从来只喝一碗粥。
待厉爵隐从房间出来,林月溪如常,已经将早餐摆放到了餐桌上,笑盈盈的看着他。
在这一瞬间,厉爵隐内心是复杂的。
试想一下。
一个满脸苍白,眼帘下挂着浓浓青黑,分明疲倦至极满腹心思的女人,仍坚持在清晨为你准备了精致的早餐,她看着你笑
厉爵隐握了握掌心,迈步走到沙发,将外套搭在沙发把手上,朝餐桌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月溪望着他走进,伸手替他理了理衬衣衣领,温柔笑着说,“坐下吃早饭吧。”
厉爵隐盯着她看了两秒,坐到了餐桌边的椅子上,低垂着黑长的睫毛,拿起勺子就开始喝粥,边喝边说,“表姐,你做这么多早餐,我们俩也吃不完,你帮我打包一些,我给清羽送去。”
林月溪刚要往下坐。
咋一听到厉爵隐的话,林月溪目光猛地窒了下,好似没听懂般,看着厉爵隐。
厉爵隐端起小碗,很男人的仰头喝。
林月溪目光便只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很性感。
然而此时的林月溪,无心欣赏。
厉爵隐喝完,放下碗,勾唇看着林月溪,“表姐,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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