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陆宅,陆荣直接就去了苏烟的房间。
苏烟刚刚从浴室内洗了澡出来,正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梳头发,听见门被一下子踹开,她从镜子里看见满面怒容的陆荣闯进来,重新垂下了眼睑。
很显然,她对于这样的陆荣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陆荣经常性地会这样,更甚至变本加厉。
陆荣大步走过去,伸手就拉过苏烟的头发向后拉扯,逼着她看向他,“今天在中心广场,你是不是开车把人给撞死了?”
苏烟忍着头皮的疼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少爷,不要什么都往我身上安,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不信你去问王……”
“给我闭嘴!”陆荣忽然靠近,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张让人惊艳的脸,“你不知道我说什么,那你肯定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什么了,你是叫什么来着,杨晴?”
顷刻间,苏烟的脸色褪的没有了一丝颜色,惨白。
陆荣看着苏烟的面容,狠狠的扯着她的头发向后面推了一下,“没话说了!”他死死地掐着苏烟的下巴,“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往,只要你现在给我干干净净的,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明白?”
苏烟咬着下嘴唇,殷出血来。
“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底查个清楚明白!让爷爷奶奶也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陆荣从来都不把苏烟当成人看,因为是买来的,所以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凌虐。
………………
第二天晚上,苏烟逃了晚自习,去找了一趟沈世。
“你让人把那个女人给撞死了?”
沈世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嗯,是我找人做的。”
苏烟握紧了拳头,“那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
沈世蓦地转过身来,打断了苏烟的话,“如果不让她死,那么现在就换成你死了,你以为在陆家那样的一个大环境里,如果知道了你的过去,你现在会怎么样?”
苏烟嘴唇苍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昨天陆荣的反应,她就可以预示到自己的下场,幸而陆荣只是知道了她曾经用过的名字,那些之后更加深入的事情不知道,否则的话,到现在,恐怕已经能顺藤摸瓜的查到沈世。
沈世当年将才八岁的苏烟从那丧心病狂的qín_shòu的手中给救了出来,苏烟已经在死亡边缘线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对她进行了身体的全面检查,受损严重,而且,一个护士伸手拿出一个纸包:“这是从这孩子身上搜出来的,里面的粉末是老鼠药。”
对于苏烟来说就是大恩,是苏烟这辈子都必须牢记的大恩。
沈世的语气放的软了一点,“苏烟,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你狠,你不杀人就有人杀了你,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曾经的沈世和沈洲,两人是多么要好的一对兄弟,但是,在出了事儿之后,他却被自己的亲弟弟,一向爱护的亲弟弟亲手推进了监狱,只为了把他自己择出去,然后一个人独吞了集团的企业。
他要将所有的一起重新夺回来!然后让沈洲也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我知道了,干爹。”
………………
这样的一个夜晚,苏烟在街上,好像是孤魂游鬼一样走着,终于在这一刻,她觉得前面的道路被雾气弥漫着,看不到远方。
冷风吹的她瑟瑟发抖,好像又回到了八岁的那个时候,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地狱之中一样,怕的颤抖。
她脑中凭空回忆起之前受辱的那些夜晚,每次回忆,都好像是煎熬,整个人都好像是放在油锅上煎一样。
她记得,有一个晚上,她在柴房里找到了一把砍刀,她哆哆嗦嗦的举着砍刀,等到那个人走近的时候,便将砍刀向前狠狠的掷了过去,失声尖叫着,但是,这个人骑在她的身上,抡着巴掌将她的嘴扇出了血。
那些已经腐朽的记忆终于被翻了出来,散发着浓浓的恶臭,苏烟拼命地将那些早已经装作不记得记忆向头脑深处硬塞,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好像是恶臭一个汩汩地冒出来。
在路灯下,她终于忍受不了,蹲了下来,抱着头小声的抽噎,哭了起来。
“苏烟。”
出现在她的眼帘之中的,是一双白色的球鞋,苏烟双眼含着眼泪,顺着这双白色的运动鞋向上,深蓝色的裤脚,黑色的厚外套,在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口中呼出冬日里的白色哈气。
苏烟眼睛红红的,完全没有了那种白天时候清高高傲,靠着路灯灯杆缩成一团。
陆离蹲下来,看见苏烟的一张小脸冻的发白,浑身瑟瑟发抖,便脱下了自己外面穿着的一件厚外套,给苏烟裹在身上上,苏烟带着哭腔说:“别碰我……”
陆离的手顿了顿,仍旧伸出手来将苏烟前面的衣带系好,轻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知道苏烟为什么现在如此恐惧男人的触碰,恐怕那种阴影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挥之不去了。
陆离给苏烟穿好了衣服,问:“能走么?”
苏烟打着哆嗦,只能由陆离扶着才能勉强站稳,却依旧说:“能。”
这个深夜,又是一个偏僻的街巷,车辆很少,如果不是陆离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苏烟,她逃课出来他也跟着一路上尾随过来,恐怕也绝对不会找到这样的一个偏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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