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出了院子,看到在外等着半夏,同她一道往回走,经过假山的时候,突然蹿出一道人影,手里还拿着棒子。
“世子妃。”
半夏被突然冒出来的人,下了一跳,反手就是一耳光,张手将世子妃护在身后。
“什么人,休得上前。”
欢脂当下被打的有点懵,她再在这埋伏了半天。脚有点蹲麻了,一下起身就扑出来,惊到了世子妃。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个孔武有力长满雀斑,不起眼的丫环。这就是世子妃身边添的得力人手吧。
欢脂住着木棍,弓着背,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惨一些。
“世子妃,我是欢脂啊,您不记得奴婢了。”
俞百桦一眼认出,只是有些震惊:“欢脂你怎么在这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欢脂扔开木棍,扑通跪下,声泪俱下:“世子妃,你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俞百桦惊退半步,欢脂跪在往前走,拉起她的裙角直晃。半夏眼疾手快,一脚踢开。
“世子妃金枝玉叶,岂是你下奴碰的,有话用你的嘴说。”
欢脂收手火辣辣发疼的手,眼泪簇的就掉下来了:“是,姐姐教训的是。是欢脂不知天高地厚,伤了世子妃的贵体。还妄世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俞百桦也被干脆利落的半夏吓了一跳,这几日还没发现,半夏是个火爆脾气。看着欢脂,她又很多意问,就比如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样?
“欢脂你怎么还拄着杖啊?”
还不是怪你。
欢脂抹泪:“是欢脂性子软弱,人微言轻,在楼府实在难以……”
俞百桦看她泣不成声,似乎是有难言之隐,难道说受到楼府中人欺负。可打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说也是她的陪嫁啊。
“世子妃你可怜可怜我们吧,你将我们不管不顾的撇到一边,以后身边可就没有知根知底的丫环了。世子院子那么大,杂活繁多,不也缺几个得心应手的人吗。”
俞百桦蹙眉,知根知底的丫环,这话是真,她还真没有,只是……
“不是我将你们放到一旁,世子素喜清静,见不得院中有人。”
欢脂看向一旁的半夏:“世子妃我有俩句体己话要说,可不可以禀退这个丫环。”
俞百桦只得看向半夏:“你先回去吧。”
“这样我不好向世子交代。世子说半夏带不回世子妃,以后也不用回去了。不如半夏就在那边等世子妃好了。”
俞百桦都能想到,世子说这话的音容样貌,颇为理解半夏的无奈:“也好。”
欢脂挑眉道:“世子妃可还记得,回门前俩天,世子妃让我去寻世子,意图贼赃美景的那件事啊。”
俞百桦当下蹙眉,什么意思:“你是要威胁我?”别白费力气了。
欢脂忙不迭的摇头:“不是的。世子妃误会了,欢脂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欢脂只是想让世子妃明白,即使欢脂被责罚成,现在这个样子,欢脂都无半分受胁之意,打死都没将事情的原委道出,可见欢脂对世子妃是一片忠心啊。”
俞百桦有些恼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翻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原委,事情的原委就如表面上看去的一样,还能有什么原委。
欢脂观察着她的脸色,话音一改:“虽然世子现在待世子妃不同,可夫妻间的情分原本就浅薄,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热度。以后若世子宠爱了其他女子,世子妃又该如何?身边可用的全是世子的人,试问她们会帮世子妃吗?
地位一落千丈,若再遇到美景这样的有心思的女人。试问世子还能同以前那样,帮着世子妃吗?
世子妃不要再被,眼前的一时蒙蔽,而不将俞家人放到身边。欢脂每每想到这些,就替世子妃担忧的夜不能眠。欢脂愿意毛遂自荐到世子妃身前尽职尽责,出谋划策。”
俞百桦一怔,是啊,是这个道理了啊。假若有一日,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因为无论是娘家人,楼家人,全无自己人。所以她打心里觉的无所谓了。
“欢脂你有心了。”也只是有心了。
欢脂心急:“世子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欢脂在俞府这么多年,侍奉着吹毛求疵的大小姐没出过半丁点错,还作为大小姐的陪嫁跟轿。欢脂并不是无用之人,二小姐你留着我,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俞百桦只是善意的推拒的笑了笑。
欢脂眼眉一转,想到那日刘婆子说的‘打死双儿的时候,世子妃吓成什么样。’,那不是吓的,她一定是想起来了。
“世子妃救救奴婢吧,奴婢受不了,奴婢实在是受不了,那么痛的杖刑啊。”
杖刑?
俞百桦不由的伸手扶她:“你没事吧。”
“世子妃,你救救奴婢吧,奴婢怕要熬不住了。”
俞百桦有些混乱:“这件事……我会考虑,世子同意你便来。”
欢脂磕头谢恩,嘴角不禁扶起一丝得意的笑,果真人还是要有软肋,才好拿捏。
------
良辰收到老夫人的信,当即狠甩了自己俩个耳光。涂了脂粉假意掩盖,又往眼底摸了辛辣的膏药,刺的满眼热泪,这样准备了一番,便前往正屋。
良辰故意低着头,低的恨不得扎进胸里:“夫人,叫良辰可有什么事吗?”
“我都听说了,抬起头我看看。”
良辰扭捏的抬起头:“都是丫环们瞎传的
喜欢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