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前两日找我谈过,希望我们兄友弟恭,少爷身为哥哥,凡事让着他点不是应该的吗?”
他指了指空了的碗,“这东西我能喝,自然不能刻薄了弟弟。”
元宝明白,“那就放点泻药吧。”
何钰皱眉,“大度一点儿。”
元宝换了个建议,“少爷要是嫌太狠,吐两口吐沫也行。”
“再大度点儿。”
“还要大度啊?”元宝摸着下巴无法理解。
他疑惑的表情太明显,心思都显在脸上。
何钰提醒他,“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旁的心思不要动。”
元宝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少爷,你中邪了?”
他不懂,“你不是最讨厌六少爷吗?”
何钰放下汤勺,歪头看他。
要怎么跟他解释现在的情形?
他因为是女儿身的原因,已经丧失了继承权,历来女儿嫁人,男儿继承家产,何钰的情况特殊,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回事,所以何府将来的主人非何晓莫属。
何钰从小到大没少为难他,一旦让他得到何府的掌控权,第一个做的恐怕就是除掉自己。
何钰知道,但他还是要送,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元宝。
若他真的死了,元宝这个随从只有两条路,第一,跟他一起死,第二,投靠新主。
毕竟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也算做做好事,将元宝的后路铺垫上。
元宝那么机灵,到时候随便说他几句坏话就能反水活下来。
当然前提是没把何晓得罪狠了,元宝现在的做法就是仗着有他撑腰,拼了命的得罪何晓。
看他以后怎么活。
何钰叹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再啰嗦就把你打发给何晓。”
其实平时何钰很少会故意为难何晓,基本都是元宝讨他欢心,自作主张做的。
如果把元宝打发给了何晓,那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要啊少爷。”元宝凄惨大叫。
何钰毫不动容,“还不快去。”
元宝哭哭啼啼半晌发现没用,撇撇嘴委屈的出去了。
何钰等他走了,将门关起来,站在铜镜前换衣服。
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身子居然是女儿身。
不可思议。
何钰穿好衣服,元宝也选好了人参,他家少爷是府里的第二人,权利大,他说的话也管用,只许去库房找库房先生说一声,立马有人将上好的人参抱出来。
元宝看了两眼发现不错,有些不舍得,可库房说最差的就是这个,没办法,只好合上盒子去了后厨,小稚鸡后厨本来就有,他叮嘱了做法,又问了时辰,掐着点过来。
鸡汤已经煲好,闷在蒸笼上,元宝端出来放在盘子里,给六少爷送去。
六少爷是偏房,表面不受宠,因为何钰不喜欢,便被安排在了偏僻的庭院,实际上是一种保护,何钰知道,可惜元宝不知道,更加得意于少爷的厉害。
几句话便将偏房挪到了偏僻的院落内住。
路有点绕,七拐八拐,元宝走了一路,着实累的不轻,到了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我家少爷听说六少爷病了,让我送鸡汤过来,说是给六少爷补补身子。”
病床上的何晓连忙起身,在下人的搀扶中出来,一眼瞧见元宝手里的鸡汤,表情有些发愣,“哥哥让送的?”
何钰与他一向不合,这时候送人参鸡汤来,莫不是要毒死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个暗藏杀机的京城里过于嚣张,即便他背景深厚,有父亲撑腰,又有娘家鼎立,也活不过弱冠之年。
但是碍于父亲好面子,无奈出出风头而已。
丞相常说何钰像他,其实何钰集两家之长,既有父亲的深谋远虑,又有母亲的聪慧善良。
可惜生在丞相家,他只能展现一样,容貌是附带的。
长成这样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年轻时候的丞相太俊,年轻时候的母亲太美。
何钰轮廓偏向父亲,五官立体,尤其是那双凤眼,煞是勾人,当年他母亲就是被这张脸迷的神魂颠倒,死活要嫁给父亲,不给嫁就以死相逼。
弄的姥爷很是下不来台,最后还是姥姥打的圆场,这事才过去。
“少爷,等等我。”
元宝拔了剑,又进屋拿了鞘,合在一起背在背上,那剑上有个挂绳,可背也可拿在手里。
他急急追了出来,冷不防何钰脚步一顿,直直便撞了上去。
“哎呀。”元宝揉了揉鼻子。
他家少爷自小习武,坐如钟,站如松,后背也稳,被他大力撞过之后依旧纹丝不动。
“元宝。”何钰回头看他,“你看我像女子吗?”
他长的好看,眼中又含了笑,唇红齿白,更显俊美。
元宝一呆,“少爷,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将少爷认成了女子?哎呀,不行了,笑掉我的大牙了。”
何钰面上如常,白玉一般的手往外一指,命令道,“去,绕着丞相府跑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啊?”元宝吃了一惊,遂又委屈问,“是因为我刚刚笑了吗?”
何止是因为笑了,还因为没眼光。
何钰丢下他继续走,路过一处池塘边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边上,细细观察。
因为从小教和养的原因,让他身上无一丝女儿模样,要说长相,因为像爹,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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