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8日黄昏,肖瑞民、孙志刚、廖红雷进入位于中关村海淀中路的爱达大厦洽谈到深夜以来,四家公司高层接下来连续两天又都在爱达大厦碰面,每次都是车子直接开到台阶下进入大厅,又是车子直接开到台阶下将人接走,没有给媒体记者采访的机会。
虽说如此,守在爱达大厦楼下的记者却是越来越多,大家都相信四家公司高层如此密集而紧急的磋商一定是与爱达公开手机技术的决定有关。
虽然没有一点消息泄露出来,但是一点都不妨碍媒体的想象力,仅这些想象力就足够写出好些精彩文章了。
除了媒体记者之外,参加完央视广告招商大会的企业代表也没有急着离开北京,特别是那些有着相关技术背景的电子企业,更是会派工作人员留守北京等候消息。
手机产业里到底蕴藏着多丰厚的利润,又不是绝计探听不到的秘密,事实上,早在九七年之前,国内就有许多厂商为从邮电部获得一张手机生产许可执照而百般努力。将电子工业部每年排定的电子企业百强榜拿出来,手指压着一一历数过去,看有多少家企业绝计对这个产业没有动过心思,当初还不是给邮电部“不具体技术条件”一句话给打发开?
到今年,邮电部拖不过去,才发放四张执照,却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联信是邮电部的嫡生子,还将第十二研究所置入联信,加强联信的技术力量;联讯与东兴从广州通信研究所获得数字移动通讯手机基本技术虽然距商业化生产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但至少比联信要强得多,邮电部也不能厚颜无耻将这两家撇开;真正的有魄力、有决心、有手段还是爱达集团,花费五千万美元的巨资从德仪手中收购手机制造技术,又在建邺启动国内最大的科技研发投资项目——橡树园计划,邮电部不得不将最后一张珍贵的执照发给爱达集团。
其他的企业却给一道所谓的“技术门槛”挡在线外,但是真正具备技术条件的也仅爱达一家而已,其他企业自然有满腹怨言。怨言归怨言,体制所形成的壁垒、障碍自然不可能给怨言冲溃,让人意料不到的,这道门槛竟让爱达集团一段简短的声明轻松推平。
这一段简短的声明,其实将邮电部、电子工业部都推到微妙的处境上去。
有心、有实力上手机项目绝大多数的电子工业部下属的企业,每年排定的电子企业百强榜,也都是电子工业部下属企业居多。爱达将技术公开,电子工业部多家企业都有能力吸收、消化相关技术,且生产条件楔合程度也高,自然最为受益。
涉及到通信产业发展一贯的保守思路,邮电部并不想发放太多的手机牌照,要有选择,邮电部宁可爱达不公开技术。但是爱达要这么做,邮电部的官员也不会傻到公开去抵制、去指责。非但不能去抵制、去指责,还要大声的称赞爱达的这种行为,这种行为虽然让邮电部的处境较为尴尬,但是国内产业的巨大促进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防止技术被滥用,相关技术只授权给有相关技术背景的企业使用,爱达集团提议成立一个类似审查委员会的机构去进行授权审查,到这里,并没有过分的地方,但是以加入审查委员会为条件,限制联信或者联讯、东兴三家公司贴牌代工的行为,甚至将手机贴牌许可的权力实际置入这个审查委员会,就有些愈越了——细究下来,这本应该是邮电部才具有的权力。
但是邮电部纵容联信给科王高科贴牌,实际上也是同时将这些权力下放给联讯、东兴、爱达三家企业了,邮电部想收回这些权力,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肖瑞民想促成此事,就没有直接汇报说这项建议是爱达所提,事实上也是联讯的孙志刚将张恪的意图挑明。
促成此事也能限制全部技术集中授权的出现,也就能防止电子工业部下属企业很快就掌握所有技术跑上门讨要手机执照,这恰恰是邮电部不愿看到的事情。
邮电部内部讨论许久,最终决定,既然手机贴牌代工的权力既然已经实际下放到企业,由企业再集中到审查委员会里,并不是不能接受的行为。但是邮电部要求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审查委员会在企业代表与政府代表之外,还要加上邮电部的代表,同时限制爱达对这个审查委员会有什么特殊的控制权。
张恪心里也清楚,在九七年,一家民营企业对这种拥有特殊权力的机构要求直接的控制权无疑是很碍眼的。
四家公司高层持续两天都在爱达集团磋商,第三天,邮电部副部长易云飞与电子工业部副部长胡为毅也同时出现在爱达大厦,也将众人的好奇心悬吊到极点,媒体记者也都再次燃起斗志聚拥过来,心里都在想:今天总该有一个阶段性的结论出来。为此事留守在北京的企业代表得知易云飞、胡为毅同时出现在爱达大厦的消息,也都纷纷赶过来,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有什么结论出来。
央视招商大会结束之后,谢剑南、郁萍先回海州了。郁萍要陈静与子嘉留下来,她们猜测不会有太多的企业能全部的技术授权,但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科王高科获得的比她们想象的多得多。
陈静与子嘉赶到爱达大厦,爱达大厦底层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赶到这里才知道易云飞、胡为毅两位副部长没有逗留多久就已经离开,留开前召开了一个简短的记者会,虽然没有透露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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