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猛地抬了下眼皮子,双目如炬。
阎莱从中央后视镜里看着他。
只见他拧着眉头的,目眦发裂,太阳穴处青筋暴起,“我的小学同学是温暖。”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他状况不对,她忙将车停靠在路边,“阿奕哥,你怎么样了?”
顾奕咬着牙,只觉整个大脑像要炸开一样。
他的脑海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他们小时候的样子,是他和温暖,可为什么,那个身影会刺痛他的大脑。
阎莱轻轻抱住他。
她听阎昊说过,高中毕业那年,他被绑架,大脑受到损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小学的时候,阎昊和顾奕是同班同学,她比阎昊小一届,他们兄妹俩在学校也天天腻在一起,她都是去阎昊他们班上的课。
他隐约记得,顾奕身边有个小跟班,就叫沈念深。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记忆不深刻。
小学还没毕业,阎爸就把她送到意大利去读书。
所以对于沈念深和顾奕的事情,她知道得很少。
“她是温暖,她是温暖……”
顾奕一句一句地强调着。
“嘘——”
阎莱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过了好久。
顾奕才冷静过来,他慢慢直起身子。
她轻轻松开他,双手扶在房间盘上,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他受过两次创伤,一次是十七岁的时候,她的妈妈死在家里,一次就是十八岁那年被绑架。
“有烟吗?”
阎莱愣了下,从储物箱里摸出一盒烟,拿了支给他。
他接过,“可以抽吗?”
“嗯。”她拿了打火机,为他点了火。
抽完一支烟,顾奕完全冷静了下来。
阎莱微微扬了下嘴角,“去我那儿吧,近。”
顾奕点点头。
她开着车,往自己住的地方去。
阎莱住的是奢华江景房,两人进了门,她打开灯,在玄关处换着鞋。
阎昊从浴室里出来,浴巾裹得很低,健硕的胸膛,劲瘦的腰腹,浑身肌肉线条分明,肌肉上挂着水珠,泛发着古铜色色泽,每寸肌肤都给人一种力量勃发的冲击感,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令她一阵晕眩。
他一看到顾奕,双手忙捂在腿间,“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阎莱白了他一眼,他急忙往卧室冲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那个,我哥他……”
顾奕打断了她,“我去客房,你们不用管我。”
阎莱看着他孤独的身影,眼睛里情不自禁地多了些关切,但她很清楚,她是没办法抚平他的孤独。
看着他将门关上,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阎昊站在卧室门口问道:“他怎么了?看起来那么颓。”
阎莱走进卧室,“哥,你知不知道沈念深?”
“阿奕的那个助理吗?”
“沈家大小姐沈念深。”
“知道啊,阿奕的童养媳。”
阎莱只觉被闪电击了下,一脸的不可置信。
阎昊看着她诧异的样子,也不由挑了下眉,“怎么了?”
“我今天在顾家看到沈念深了,她还怀了阿奕哥的孩子。”
“什么?”
阎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
阎昊拿开她的手,压低的声音问道:“那个女人回来了?现在在哪?”
“什么回不回来,她不是一直都在阿奕哥的身边吗?”
“等等,”阎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你说的沈念深,是阿奕身边的那个助理?”
“对啊,”她疑惑着,“除了她难道还有其他人叫沈念深。”
阎昊坐在床上,冥思苦想着。
“哥,”阎莱推了下他,“你在想什么?”
“原来,真的是她。”阎昊将沈念深和记忆中的人联想起来,“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搞得我都没认出她来。”
“我跟你说,沈念深小时候就是个暴力女,脾气可大了,还有点婴儿肥。”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初中那会儿,她比我们都高,我们都被她打过,我们那时候都说,像顾奕这种禁欲系美少年,肯定是迫于她的淫威,才让找她做女朋友的。”
现在的沈念深,美女大方,知性温婉,跟小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她用力地掐了下他的手臂,“好好说话。”
阎昊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伤感起来。
“原来她就是沈念深啊。”
“难怪,在日本的时候,她为了阿奕,三番五次出生入死,连命都不要,只有她,才会为阿奕这么做。”
她也能够感觉出来,沈念深看顾奕时的眼神,不管她怎么隐藏,都无法掩藏那入骨的眷念。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阎莱眼底染了一丝哀色,“阿奕哥,好像不记得她了。”
“我也不知道,我初中还没毕业,就被送到下诺夫哥罗德,十八岁那年,东南亚发生了一起“继承者”绑架案,绑匪绑架的人,都是大家族中的继承者,沈念深就是其中之一。我作为实习新人,跟着组织前去解救他们,我们是在湄公河找到人质的,沈念深,是我救的。”
阎昊低着头,回想起当时看到沈念深的情形,喉咙发哽,他用手指揉了下鼻子,眼中泪光盈盈。
他顿了顿,平复了情绪。
“我遇到沈念深的时候,她正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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