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婵想起虞同韫和那胖子一前一后距离拉得很开,恐怕也是想极力与他撇清关系,也明白自己这表兄可恨归可恨,但也终归不是个糊涂蛋。
她走了几步,突然拉住阮明琛袖子,低声道:“阿兄,我问你一句话。”
阮明琛见她神色肃然,一愣,“何事?”
阮明婵道:“你今日请杜献出来,是不是也叫私交党羽?”
阮明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急急忙忙去捂她的嘴,“什么跟什么,你别胡白,也别说那么大声。”
因平日和杜令蓉处得好,阮明婵自然也知道京兆杜氏在长安的地位,便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明琛一眼。
阮明琛无奈,搂过她的肩,“结党我没这个胆,营私我还不够格,只是杜献与我同在吏部,互相有个关照而已。对了,你可别告诉父亲,他那脾性,你懂的吧?”
阮明婵知道他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不知为何竟又想到了裴劭,禁不住回头看一眼,他果然已经不在那了,只余一根空荡荡的柱子。
……
裴劭听到身后声音消失,才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疾步穿梭过走廊上的行人,拿了壶凉茶水猛灌,水流过他不停滚动的喉结,沾湿了一大片衣襟,引来胡人舞妓的频频侧目。
至此,他心里燃起的一股火差不多被浇灭。
自上回那事起,每次离阮明婵过近,他便抑制不住地想做些什么。这次吻了她掌心,下次……
裴劭擦了擦嘴角,闭上眼复又睁开,侧首看向底楼,因方才他一时失神,那两人已不见踪影。
一名酒馆打杂经过,见他衣襟处尽湿,又一动不动地站着,以为醉了酒,道:“客官可是要些醒酒汤来?”
裴劭斜睨着他,“可有看到两人,一人穿青,一人服绯,其中一个还是大胖子?”
那人思索一番,道:“小的没记错的话,郎君说的这两人,已经出了弊店……”
裴劭没等他说完,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走至中途一跃而下,吓了那人一跳。他辅一跑下去,那胖子正巧进来,耷拉着眼皮,愁眉苦脸的搓着手,胖得下巴都陷进了脖子里,一双倒挂八字眉,满脸苦相,这种面相的人看上去憨厚可欺,可要是阴森森地盯着人看的话,也能把人盯出一身汗来。
裴劭默不作声地转身走进另一间屋里,正碰上胡女袅袅婷婷地捧来酒壶。他避开那胡女的手指,捏着酒瓶的细脑袋提到自己手里,偏了偏头,示意她走,然后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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