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来去捉裴劭肩膀,被他抽臂一震,震开老远。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杜献带着一帮人赶来。他见裴劭二话不说一头扎进去,生怕他吃亏,保险起见先喊了平时一起玩的一帮弟兄过来。他边跑边大声道:“住手!住手!”
他跑得急,后面一众人跑得更急,蹭蹭几步上去,抓住李大郎的人就是一拳,嘴里道:“反了你!嫌之前揍得不够疼,敢调戏嫂子!”
杜献不会打架,被李大郎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抓住,背上受了几拳,疼得他连连道:“打错了打错了,我是来劝架的!”
一人帮他还了手,回头道:“杜五,这边交给我们就是,你瞎凑什么热闹?”
杜献以手掩面。
……不是,我让你们劝架,不是让你们火上添油。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今日在场的金吾卫中的勋贵子弟,唯恐天下不乱,谁都没听见他徒劳的话,不一会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李大郎见形势扭转,急得眼红,解了腰间的珊瑚马鞭,他学艺不精,用力过大,反而偏了准头,金鞭尾呼啸着朝阮明婵这边劈来。裴劭目色一凛,情急之下直接拿手去接鞭子,“啪”一声,那鞭子抽在他掌心。他手心火辣辣一烫,略略松开,才觉一阵撕裂般的痛。
在场诸人俱是一惊,都停了手上动作。李大郎愣了一下,抽了抽,发现鞭尾竟还被他紧紧抓在手里,不由道:“裴三,你手是铁做的吗?”
裴劭面不改色,将鞭子一扔,道:“怎么,你想试试?”
李大郎额角受的一拳还在作痛,闻言心中悚然。
裴劭松开手,手心赫然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任谁看了都不觉倒抽一口冷气,感同身受地哆嗦一下。
李大郎众人目瞪口呆。
两拨人自小斗殴无数,偶有小胜,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些血气方刚、吃硬不吃软的少年,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也绝不求饶一声。
但逞能逞到这份上,也就只有裴三一个了。
看他面色,已然不似方才那般云淡风轻,而是露出几分戾色。又想到今日赛马场人多眼杂,况且太子也在,裴劭和他关系铁,倒是好说,自己就不一样了,要真闹大了,就算能免于责罚,必然也逃不了老爹那一关。
李大郎心中不由有些投鼠忌器的俱意。再一想,那一鞭被裴劭空手接下,打得他满手是血,也不算亏,便拦住了后面跃跃欲试的众人,笑道:“罢了罢了,都是误会,你手没事吧?改日我请你作赔礼?”
他鼻血糊了一脸,笑起来像个傻狍子。
裴劭道:“谁要你这獠奴的赔礼?”
李大郎听他一口一个獠奴猖獗得很,不觉又恼怒起来,作势要上。
杜献好不容易抓着两拨人停手的间隙,忙上前道:“诸位,诸位,听某一言,今日咱们陪太子赛马,不是来打架斗殴的,都且住手吧。这事儿闹大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静默片刻,面色中都带了些迷茫。唯李大郎顺坡下驴,忿忿道:“今日且饶你。走!”
“手下败将,谁饶谁?”
“你再说一遍?”
……
李大郎那众人骂骂咧咧走远,剩下的人才围了上来。
杜献问:“三郎,你今日怎么在这地方就和李大郎打起来了?”
裴劭道:“你不带人来,我一人也能解决。”
杜献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一人又问:“裴三,你怎地又和他搞上了?”
裴劭不答,锁紧眉头盯着手心那道伤口。
众人中有最先心领神会的,嘿嘿笑道:“这都不懂,喏,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阮明婵掏出一块丝帕,欲给裴劭绑上,却见他的手心伤口鲜血淋漓,皮肉都翻了出来。而且那鞭子不知在马身上抽了多少次,沾了尘泥,混在伤口里更觉狰狞肮脏。她也顾不上去纠正众人的调笑和口中那几声“嫂子”,对裴劭道:“去找些水来,我给你洗洗?”
“这本来就是小伤嘛,谁没破个皮什么的,裴三哪这么弱……”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敲了一脑袋,“多嘴,要你瞎掺和!”
裴劭慢慢站起身,笑眯眯看了那人一眼,“那你替我寻块布来绑上吧。”
那人这才领会,忙道:“这不有嫂子的丝帕吗?”
众人都识趣地跟他道了声别,回去收拾自己。阮明婵将帕子松松地绕在他手上,狐疑道:“疼吗?”
她听这些人阴阳怪气地一说,倒有些怀疑起来。
裴劭摊着掌心,斜睨着她道:“怎么,弹尽弓藏,兔死狗烹。闹事的走了,你就不管我了?”
阮明婵:“……”
这小媳妇语气什么情况?
裴劭一笑,抬了抬下巴:“去那亭子给我包扎。”
阮明婵拿丝帕浸了水,轻轻敷在裴劭手上。他靠着柱子,不时哼哼几声。
“轻点轻点,你以为我多皮糙肉厚啊?”
“别用力擦,擦进肉里了!”
“你会不会处理伤口啊?”
阮明婵一怒,“闭嘴!”
裴劭淡淡一笑,果真不说话了。
阮明婵将丝帕绕了两圈,打完结,沉默下来。好半晌才道:“要是没杜献带一帮人来,你要如何脱身?”
裴劭往远处一指,懒懒道:“他们追的上我的紫骝吗?”
阮明婵不由抿唇一笑。
裴劭也笑道:“我问你,你来这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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