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中岭县进行人事调整,袁师雄退二线,黄儒汉担任县委.书记、县革委会主任,成为中岭县的一把手。
县里对之前“打击行动”的责任人进行处理,除了赔偿老刘的医药费、营养费,动手打伤人的人,也被严肃处理,处以拘留罚款,并开除公职。
县里还决定,正式撤销“打办”,其市场管理职能,由工商局承担。
这个处理决定一出来,立刻得到老百姓的一片欢呼声。
劳动服务公司,可谓涅槃重生。
宋穹重新执掌公司以后,开始大刀阔斧的重整,正式成立个体劳动合作社、小集体劳动合作社、公司管理本部,下面又辖包装加工合作社、废旧回收合作社、制鞋合作社,以及成衣加工厂。
随着政策的明朗,以及对相关责任人的处理,劳服公司再做商贩们的工作,变得更加容易。
特别是宋穹在出事以后,没有推诿责任,不顾可能遭受严厉处分的后果,毅然站出来,为大家争取权益,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陆续的,以前的摊贩们再度将摊位摆到大街上,也有越来越多的新人,开始尝试摆摊和个体服务。
相比以前的做法,宋穹也以个体劳动合作社的名义,加强了对摊贩们的统一管理,包括统一的标识,统一划分经营地段,避免像以前那样,粥摊在邮政局附近地段扎堆,造成过度竞争,国营益民饮食店生意受到巨大影响,造成冲突。
大家对于这种管理方式,并没有异议。
问题还是在于管理费的征收方面。
宋穹并不想征收管理费。不过,不收这个费用,不但不好向县里交代,摊贩们也不踏实。
他们的想法很朴实,觉得交了钱,就是得到国家的允许,才可以正大光明地干,不交钱的话,可能就是不合法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宋穹没有办法。只好召集大家一起商量,这个管理费要怎么收,收多少。
开会的除了宋军、张彦林、周建安、吴杰等人,还有陈颖上,她在考上逸仙大学以后。已经辞去临港教育局的工作,大学要九月份才开学。她就想在宋穹这边临时工作一段时间。
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因为陈颖上对宋穹做的那些事情很感兴趣。
宋穹于是就让她担任公司的文秘工作,她参加会议,主要负责会议记录。
张彦林一开始制订的办法是确定一条资格线,每天利润低于十块钱的,不用交管理费,高于十块钱的。高出部分,征收百分之五的管理费。
宋军道:“这个资格线,是不是定得太高了?”
这个政策,可谓定得非常宽松。就连很多小贩都觉得起征点太高了,日赚十块钱,一个月就是三百块,现在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是每个月四五十块钱,他们都不敢想自己能够赚这么多钱。
张彦林抬头看了宋穹一眼,宋穹摇了摇头:“这个资格线,是我定的,很多个体摊贩其实都不是一个人在做,可能是夫妻两个,也可能是一家人在做,我认为月赚三百块这个标准并不算高。”
“相反,我倒是担心这种方法的可执行性不够,我们没有办法确定这个摊贩是不是赚钱,赚多少钱,我并不是觉得我们的老百姓觉悟不够,故意隐瞒,而是在现在这个环境下面,大家对摆摊经商并不是很认同的情况下,一个摆摊的一个月赚三百块,可能会很吓人……”
“吓人的结果,就是这个摆摊的人可能会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赚了这么多钱,如果说出来,就可能被别人认为他是在投机倒把,所以他不得不隐瞒自己的收入,那我们制定这个政策,可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宋军无奈地笑了笑,模仿宋穹的样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陈颖上也很惊讶地看了宋穹一眼,别人都担心大家赚不到那么多钱,宋穹却担心大家赚太多了,不敢说出来,想法真是与众不同。
仔细想想,情况也确实如此,如果一个摆摊的真的一个月赚到三百块钱,那绝对不敢说出来。
不过,摆个摊就能赚那么多钱?陈颖上也觉得不大可能。
只有宋穹知道个体经济的潜力有多大,这些时代的先行者当中,很快就会出现万元户,甚至成为以后的亿万富翁。
宋穹也相信,在自己的指引和保护之下,中岭的个体户们,应该能够发展得更好。
张彦林道:“原则上,我们可以为小贩们保密。”
“这不可能!”宋穹摆了摆手,就算国家机密,都有泄密的可能,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要不,还是收固定的摊位费?”张彦林又说道,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宋穹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们还是应该人性化一点,每个个体户,申请个体执照的前三个月,不收任何费用,从第四个月开始,收一个比较低的基础管理费,每个月两块钱好了。”
“是不是少了?”宋军又觉得这个比例太低,还不到月利润的百分之十。
宋穹道:“我们并不是要与民争利,基础管理费就少收一点。”
“赚多赚少,都交一块钱,是不是不太公平?”张彦林又说道。
宋穹道:“那就这样吧,对于经营情况不好的,管理费可以免交、缓交,或者返还。”
陈颖上忍不住在笔记上圈了几个着重号。
宋穹好像总是这样,收钱的时候,拼命降低收费的标准,抬高起征点;却又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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