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张郃这一枪攻杀得实在太过突然了些,可怜孙观正自忙着埋头策马狂逃,冷不丁察觉到不对之际,寒光闪闪的枪尖赫然离其肋部就只剩下两尺之距了,而此时,孙观的刀还拖住地上,根本来不及扬起,面
对着这等绝杀之势,孙观不得不拼命了,但听其怪叫了一声,拼尽全力地一提右手,一个横推,试图将高速袭来的枪势卸到一旁。
“铛!”孙观情急拼命之下,还真就超水平发挥了一把,居然真挡住了枪尖的进击,只可惜他本就是仓促出手,力量难以用足,加之又是单手持刀,自不可能在力量上与张郃相抗衡,虽挡住了枪尖,却根本卸不开
枪上所附的力道,但听一声巨响过后,孙观消瘦的身子当即便被震得无法坐稳马背,在空中横飞出了丈许之遥,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使君大人!”
“挡住贼子!”
“杀啊,保护使君大人!”
……
这一见孙观被张郃捅落了马下,紧随其后的众亲卫骑兵们顿时便全都红了眼,狂呼乱轰地便齐齐纵马冲将上来,试图强行挡住张郃的去路。
“贼子敢尔!”孙观为人讲义气,对手下素来宽仁,甘为其赴死者自是不在少数,可惜在战阵之上,决死的英勇并不是万能的,以张郃之勇,又怎会将一群小卒子的决死拼命放在心上,但听其一声咆哮之下,手中的大铁
枪运转如飞般地横扫诸敌,竟以一人之力,杀得众曹军将士们死伤惨重不已。
“大都督,枪下留人!”孙观先前那一摔实在摔得太惨了些,加之甲胄沉重,一时间竟是挣扎不起,待得他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张郃已然杀散了狂冲而来的曹军骑兵,纵马冲到了孙观的面前,双臂一送,一枪便刺向了孙观的胸膛
,却不料就在此时,一声疾呼响起中,一骑如飞而来,拼力挥出一枪别开了张郃的枪势。
“司马仲达,尔欲何为,嗯?”
这一见格开自己枪势的人是司马懿,张郃的瞳孔中立马便有道精芒一闪而过。
“大都督,能否容末将先与孙使君一叙。”
尽管已然瞧见了张郃眼神里迸发而出的杀意,然则司马懿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待得稳住了身形之后,紧着便是一躬,很是恭谦地请示了一句道。
“嗯。”
虽说猜不透司马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不过呢,眼下局面既已尽在己方的掌控之中,张郃倒也无惧甚突发之变数,一念及此,张郃也就无可无不可地便吭哧了一声。
“多谢大都督抬爱。”
张郃这等冷淡的态度自然谈不上有多好,可司马懿却并不曾在意,很是恭谨地谢了一声,而后方才一拧马首,朝向了兀自在大喘着粗气的孙观。
“劝降的话就不必说了,孙某乃朝廷命官,生是汉家臣,死是汉家魂,动手罢。”
孙观显然不打算听司马懿的劝降之言,慨然陈词之后,便即一昂头,就此闭上了双眼。
“孙使君倒是好气魄,呵,就不知孙使君可曾考虑过你死后,家中老少又当如何度日?官卖为奴!老父老母为人下役,子孙皆操贱业,妻女皆卖入青楼,点点绛唇,万人尝,孙使君真忍心乎?”
饶是孙观一派的慷然赴死之做派,可司马懿不单不曾为之所动,反倒是毫不客气地便给其来了个当头一棒。
“你……士可杀不可辱,竖子,尔等安敢……”
孙观乃是孝子,这一听司马懿说得如此之恶毒,当即便被气得双眼圆睁,手指着司马懿便骂开了。“士?哈哈……孙使君自言朝廷命官,某实不知这朝廷何指?左右不过曹贼私臣而已,安敢言甚汉家人、汉家魂,嘿,尔若真忠心汉家朝廷,当今天子既有衣带诏公诸天下,胡不见使君兴兵讨曹,匡扶汉室
?到如今却拿忠心汉室来当惨败之遮羞布,岂不可笑至极。”
不等孙观将话说完,司马懿便已哈哈大笑了起来,毫无顾忌地便讥讽了其一通。
“你、你……”孙观本来就不算是善辩之人,被司马懿这么一说,一时间还真就找不到啥合适的反诘之言——曹操肆意摆布天子是实,衣带诏一事也是事实,平头百姓们或许会被曹操整出的舆论所左右,可身为一郡太守
,孙观对事实如何又怎可能会心中无数。“曹贼肆意摆布天子,目无法度,篡汉自立之心尽人皆知,然,有我家主公这等雄才大略之人在,又岂是曹贼可以妄为的,使君决意为曹贼殉死,看似忠烈,其实不过是自愚罢了,莫忘了曹贼年已过了五旬,已是日落西山,而我家主公则是如日处升,胜败属谁不言自明,待得天下大定,使君今日所谓之忠烈不过只是笑话而已,青史上留下的只恐是附逆之徒罢,忠又不忠,孝也无从谈起,更会遗祸后人,某
实不知孙使君如此坚持究竟意义何在?”
饶是孙观都已是瞠目结舌地不知该说啥才是了,可司马懿却并未就此作罢,声色俱厉地便又是一通子长篇大论,当即便说得孙观心绪大乱,额头上的冷汗有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狂淌个不休。
“孙某、孙某……”
孙观虽是视死如归之人,可那都是靠着一股忠勇之气在支撑着罢了,而今心中的信念基础被司马懿这么一通乱棍打将下来,已然坍塌了个彻底,迷茫一起,登时便傻愣住了。“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孙使君当年兴兵讨黄巾,本心怕不是要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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