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小白已经麻溜地踩过了那片药地,甚至在上面打了几个滚,将好几株药草糟蹋了。
宫人们望向药园子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顿时惊呼。
“天呐,那貂儿踩的可是李太医种的药草啊!”
“李太医平日里很悉心照顾这些药草的,这可如何是好?”
“快,去捉那只貂儿!”
宫人们慌乱地奔进了园子中,有一人则是离开了园子,很显然是去通报的。
君离苏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些个宫人跑到了药草地边上,试图想去捉小白,而小白捣乱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逗留,一溜烟奔出了药草地,片刻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留下宫人们面面相觑。
君离苏见此,眸底掠过一丝笑意。
不多时,之前那离开的宫人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想必是李太医了。
他的脚步踏得很快,可见心中很焦躁,等到了院子外,抬眸瞥见自己那一片被糟蹋过的药草地后,脸色很是不好看。
“李太医,齐王妃的貂儿钻进去踩坏了药草,我们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那小貂溜得也快,这会儿也不知道钻到哪儿去了……”
李太医听着宫人的话,一时无言。
小貂贪玩,这事总不能怪在齐王妃的头上,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去怪。
而看着昔日里悉心照料的药草被踩烂,说不恼是不可能的。
“李太医,原来那片药草地是你的,真是抱歉。”君离苏走上前,叹息一声,“是我那小貂儿太淘气了,若是知道它会闯这祸,我便不带它来了。”
“齐王妃言重了。”李太医淡淡道,“这事儿自然是不能怨王妃,要怪,便怪下官那些药草倒霉了。”
他嘴上说着不怪,但君离苏看得出,他心中是很郁闷的。
“既然是我的小貂犯错在先,作为主子,我是该致歉的。或者,我该赔礼才是。”
君离苏淡淡一笑,“听闻李太医平日里对调香很感兴趣,我今日来太医院这儿,原本是想和你请教一下,我前几日从外地商人那儿买的醉梦香。据说是很稀有且昂贵的东西。”
“稀有香料?”李太医原本还郁闷着,一听君离苏的话,目光瞬间便被点亮,“齐王妃,能否借下官看看?”
“当然可以,我今日来此,原本就是为了找李太医请教的。”君离苏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盒子,递给对面的人,“对于这味香,我只知它叫醉梦香,那商人说是塞北那儿的名贵香料,投入香炉中有助于安睡,我便高价买了两盒回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忽悠我,请李太医拿去研究研究。”
“齐王妃客气了。”李太医接过了那香盒,“下官是很乐意琢磨这个的。”
“那这盒醉梦香,我便赠予李太医了。”君离苏笑道,“就当做是我那小貂踩坏药草的赔礼,李太医可莫要推辞。”
“这……多谢齐王妃了。”
“不必客气,李太医只需要告诉我,你琢磨之后的结果便好了。”
“一定一定。”
……
离开了药园子后,君离苏便一路朝着宫外去。半路上看见蹲在芭蕉叶底下的小白,遂抱了起来,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小白立了功劳,回去自然是要犒劳它的。
话说回来……她和阿浅是否平日里给小白吃得太多,以致于此刻抱在怀里都觉得有些沉重,下次再让它做坏事,若是它胖到钻不过围栏,那可就不妙了。
君离苏寻思着,应该让小白减减肥。
两日的时间一晃眼而过。
这一日的午间,君离苏同容浅正吃着饭,相思便带来了一个消息。
景王容琛于巳时突然在王府中昏厥,时隔一个时辰未醒,原因不详。所用的膳食以及茶碗均无任何问题。
“这噬魂香口服的效果倒真是不错,一睡都不知醒。”君离苏扬了扬眉毛。
“当然,用来嗅,一年方才能致命,用来吃,不足一月可致命,这当中效果差了数十倍。”容浅悠悠道,“只不过,第一个方法风险很小,害人性命悄无声息,寻常人都是想不到的,而第二个方法风险较大,服用过多是会被大夫检查出来的。”
“容琛只服用过这一次,他们想必是查不出来的。”君离苏笑道,“接下来,李太医想必会在无形中给咱们推波助澜一把。”
“这一回容钧是逃不掉的。”容浅慢条斯理道,“且看着吧。”
……
日头正高,养心殿中四处是一片沉静的光辉,金黄的琉璃瓦顶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光辉。
养心殿内,一袭明黄的身影坐在书案之后,望着面前站着的几人,沉声道:“景王究竟是染了什么病?你们就没一人能看得出来?”
“回陛下的话,景王殿下脉象平稳,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且脸色也很正常……”
“那为何昏睡不醒?”皇帝眉头紧拧,“朕不想听废话,朕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你们谁能有办法让他醒!”
皇帝倏然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彻查景王府的下人,并搜查每个下人的住所,看看有什么发现。”
……
午后,暖阳下的景王府内一派沉静。
琉璃瓦下的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有清冷的风从半敞着的窗户里灌入,吹拂过寝殿内的床幔。
“李太医,殿下的情况究竟如何?”一声清脆的女子嗓音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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