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也有半个月余没能仔,乍一见哥哥历经坎坷虎口余生,如今溢彩流光般华丽耀眼的出现在人群中,众星捧月般的受人仰慕,颇为他感到自豪。哥哥终于如愿以偿金榜夺魁,显身扬名,竟然令她也为之垂泪欣喜不已。
“哥哥!”流熏在醉华阁上探身下望,拢口对下面大呼着,那声音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
但谢子俊忽然勒马回头,四下寻找那熟悉的呼唤声。他微开了口,上唇微翘透出几分稚气任性,明润的眸子神色中略带惊诧,眸光漾着温煦的神采,三枝九叶冠上帽准上那枚碧玉宝物流光在眼前一掠,令兰馨公主心头一触,久久不能忘。
“哥哥,哥哥听到了!”流熏惊喜的一声呼唤。
“状元公可真俊!”兰馨公主不禁赞叹一句,半掀着珠帘,看呆了,喃喃道:“熏姐姐,他就是你哥哥呀?”
内宫救哥哥时,许是兰馨公主未曾留意,如今得意仔细的观看,谢子骏生得俊雅,却不似沈孤桐那种魅人的美艳,沈孤桐如烈酒,而谢子骏的美如清茶一般,令人久品回味甘醇。
兰馨公主好奇地拉住她问长问短,满嘴不离谢子骏。
流熏心头一动,不过瞬间她一笑释怀说,“岂止哥哥俊,在府里,姐妹和婶娘们私下总在评议,说沈师兄那才生得俊俏,比哥哥多了几份棱峻,江表兄洒脱俊逸,那眉眼颇得江家传承,都说他似江皇后,更有,江表兄年少就已是才子fēng_liú名冠京城,丹青妙笔无人能及的。”流熏赞叹着,如数家珍般评议三位兄长。兰馨听罢似也觉得有理,拖个腮侧个头倚着栏杆痴痴地望着那马队在民众的欢呼雀跃声中远去。
兰馨公主沿着扶栏向前追看了几步,眼睁睁看了众人的身影消失,她不甘地跺脚说,“走,随我去看看。”
不容分钟就要追了这三鼎甲而去。
依这情形看,小公主满心好奇,对哥哥颇有些好感的。流熏心里暗想,如今恰是要用公主对哥哥的好感,借她的手来救哥哥解围回谢府。
“公主莫去追看了,仔细下面人多拥挤,莫伤到公主。”流熏劝阻,无奈兰馨公主执意要去。
丹姝噗嗤一笑道:“公主,下面的百姓争抢了看新科状元郎,那是他们难得一见,只此一次契机。哪里像公主殿下,都是公主殿下的臣子,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况且,今晚宫里还大摆琼林宴,三鼎甲俱要到场的呀。公主等会子回宫,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丹姝几句半真半戏的话,兰馨公主一听才默默道:“是了,我同他们不一样的,我回宫,随意就可以看到这状元郎。”
流熏心头沉吟,却故作不察,一边尝着醉华阁的点心,一边悠悠地讲了哥哥子骏的才华横溢,又说了江表兄的侠义才情,又说到沈孤桐师兄。说到沈孤桐,流熏有意将沈孤桐昔日如何落魄街头,她父女如何的慧眼识英才将他收留腹中。寒屋出公卿,如今沈师兄果然也是一举扬名天下闻。
虽然三鼎甲生的各个英俊潇洒,人中才俊,可听说沈孤桐出身清苦,草堆儿里飞上枝头的凤凰,平日里孤高任性的兰馨公主似对他并不感兴趣,话语里频频问着流熏关于谢子骏的事儿。
“小姐,大公子这夸官过后,就去赴琼林宴吗?”丹姝好奇地问。
“或是先回府吧?不过爹爹不知是否能饶过他呢。”流熏慨叹一声,眉头深颦。
兰馨公主好奇地问:“状元郎如何了?谢中堂如何饶不过他?”
流熏讪讪地望一眼兰馨公主,抿抿唇叹息一声,又看看左右低声道:“我只说给公主听,公主千万莫讲给旁人,哥哥是最好颜面的,文人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宁死不弯的。”
兰馨公主认真地点点头催促,“姐姐倒是讲呀!”
流熏说,“不怕公主笑话。公主是知道的,我们兄妹自幼丧母,”
“这个馨儿知道呀,姐姐的娘亲不是太子哥哥的亲姨母吗?”
流熏点点头,又深抿一下唇为难道:“哥哥那时已经记事,不知是年幼,还是听人传闻,总是认定家母之死同继母封氏相关。伺候继母对哥哥也颇是忌惮,总在爹爹耳边挑拨搬弄是非,让爹爹对哥哥痛加笞责。正月里,继母将母亲的灵位请出祠堂,哥哥因此冲撞了继母,竟然被爹爹险些打断腿,一个多月难以下床走动。”
“这,太可恶了!这个后娘心肠怎么这么坏!”兰馨凤眼圆瞪,义愤填膺,握紧粉拳。
流熏讲到这里,眸光里闪烁泪光,哽咽道:“到了二月里,祖母寿诞,继母又撺掇丫鬟去诬告哥哥同丫鬟私通,要爹爹将哥哥乱棒打死逐出家门。幸好她们露了马脚,当场被拆穿谎言,恼得江家舅父舅母当场要带走孤苦无依的哥哥……”
兰馨一滴硕大的泪珠从颊边滚下,抽噎道:“状元哥哥怎么这么的惨呀?”
“这还不算,继母又三天两头的设计在爹爹面前诋毁哥哥,伺机对哥哥动手。哥哥怕继母阻挠他科考,只得离家出走去古庙里栖身苦读,可是又被继忤逆父亲离家出走。爹爹重回家门,就是回家门,也要打断腿!”
“这么狠毒!我去同她理论,这蛇蝎妇人,饶她不得!”兰馨公主气恨交加,挽了罗衫的袖笼就要冲出去,被流熏一把拦住。
“公主不可!若是公主心疼流熏兄妹,自当不知此事。爹爹如今偏信继母的言辞,继母诡计多端。便是公主替哥哥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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