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热气灼人,桌上摆着一个火炉,火炉上架了一口铜锅,铜锅里火辣的热油在翻滚。
围着桌子坐着好几个打扮张扬,穿着痞里痞气的家伙,这会儿这帮人正吃过火锅吹着牛逼,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来来,哥几个走一个。”
一帮兄弟举起杯,豪气地一饮而尽。
坐在上座的是这帮人的头儿,方脑壳眼下最器重的打手,周东修。
这里是他自己的小屋,眼下赌场被查封,这帮人没地方可去,平时就来周东修家里吃吃火锅。
“你们几个先吃,我去外边撒泡尿。”
周东修放下筷子,踩着拖鞋去了门外,走到一处漆黑的角落解开裤腰带开始放水。
正滋滋的尿着,忽然从背后有人用布捂住了周东修的嘴,并且死死地勒住脖子,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
“干……”
周东修吓得下身一哆嗦,“什么”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后脑勺就被人闷了一棍,直接给打晕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周东修发现自己被扒了衣服,只留了一条内裤,绑在一棵树上。
“这是哪儿啊。”
看了一眼周围,像是一片林子,到处都是黑漆漆,什么都瞧不清楚。
依稀只能看见眼前有几个黑影,由于太黑,加上这些人都戴着口罩,根本看不见正脸。
“你们是谁的人?”
周东修扯开嗓子大吼,想让声音传到更远的地方,尽可能引来注意。
还没等周东修叫第二声,一棍子打在他腮帮子上,顿时打得嘴里鲜血横流。
“周东修,你看看我是谁?”
黑暗中,一个缺了一只手掌的人走了出来。
周东修瞳孔骤然收缩,看到眼前的这个家伙,不由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是你!”
“没错,就是老子,你的索命恶鬼!”
黄州嘴角挂着一抹让人胆寒的笑意,那双眼睛瞪着周东修几乎要喷出火来。
放以前,手还没被砍的时候,他也是跟着唐武兵天天刀口舔血的亡命徒,打架斗狠从来没有退过半步,一直都是唐武兵最倚重的手下。
因为周东修砍了他的手,让他从此落下残疾,一蹶不振,这笔血仇黄州一直记在心里。
“你,你,你要干什么?”周东修明显已经开始慌乱,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干什么?呵呵,当然是报仇了!”黄州笑得毛骨悚然。
黑暗中,另外那几人没有说话,只是悄然离去,把黄州和周东修留了下来。
剩下的事情就交由黄州和周东修去了解。
“黄州,当时的情况我也是迫不得已,是军哥要砍你的手,不是我啊!”
“我这手是谁砍的我还能不清楚?”
黄州说话间撩起裤腿,掏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握着明晃晃的刀子向周东修走了过去。
“不要,别,求你了,放我一马……”
“放你?当时我也是这么求你的,你放我了吗?”
“我给你钱,你放过我,我给你钱,很多钱,一千,两千……”
“钱我不缺,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救命……啊!”
……
周东修的屋子里,几个哥们见大哥出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不由觉得奇怪。
“东哥这是怎么了,一泡尿怎么撒这么久?”一个混子说道。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又有一个混子说道。
“要不咱出去看看。”
几个人商量一阵,觉得最稳妥还是出去看看,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能及时发现。
在屋外找了一圈,都没见着周东修的人影,众人正感到纳闷,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快来这儿!”
听到有人在喊,于是哥几个立马围了上去。
角落里有一滩尿渍,不见周东修的身影,但却看到了地上掉了一只拖鞋。
“完了,东哥这是出事儿了啊!”
“东哥该不会让人给绑了吧?”
“去你的乌鸦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人啊!”
几个哥们乱了方寸,自己头儿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能去哪儿啊,当即回身找来手电筒开始满大街找人。
……
第二天一早,杨桥镇就出了个大新闻,昨天晚上死人了!
而且死的还不是别人,那可是方脑壳现在最得势的手下,周东修。
这下整个镇子都乱了,大街上居民们纷纷私下议论,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周东修。
杀周东修,这明摆着就是冲方脑壳来的,是在给方脑壳示威,接下来不知道方脑壳会怎么应对。
河堤下面的杨树林里,郑旭刚带着几个下属正在调查昨晚的案子。
草地上趴着一具男尸,由于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尸体已经发硬,尸体下面是一滩变黑的血迹。
“没什么好看的了,你们在这儿拉好警戒线,等县里派人来吧。”
郑旭刚一眼就看出了地上趴着的人是周东修,知道他是方脑壳的手下,心中不免为之暗惊,居然还有人敢把周东修给办了,这明摆着根本就没有把方脑壳放在眼里。
人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县里的刑侦大队,只不过像这种社会混子之间的仇杀早已司空见惯,县里的警力有限,八成是查不到人了。
即便是查到了人,也不一定就能逮住凶手,该跑的早已经跑到天涯海角隐姓埋名了。
……
一辆开往东粤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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