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了容兰的存在,长悦忙转过身放下了手中擦着头发的布帕,容兰忙敛去了脸上的悲戚,端着饭菜走了过去放在了长悦面前的桌子上。
“饿了吧?这些汤里有我之前打的野味,还有一些蘑菇,我晓得之前你喜欢喝这种蘑菇汤。”
长悦心头一暖,这饭菜八成是他亲自下厨做的。
她端起了碗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还是过去的那个味道,着实的香甜。
她似乎好久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了,随后端着碗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容兰看着她依然是过去那种将饼掰开泡进汤里的吃法,唇角微翘,眼底却有些发涩,这是他的长悦一贯的吃法。
“你也吃,”长悦将另一只碗推了过去。
容兰接过了碗陪着长悦用饭,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时光,头抵着头哪怕是简简单单的蘑菇汤泡饼也胜过盛王府的美味佳肴,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
长悦这一盏吃的有点儿多,直到蘑菇汤见底她才放下了筷子看着容兰温柔的笑道:“程姑娘喜欢你?”
容兰端着碗的手微微有几分发僵,心头却是一颤低声道:“不是,我当她是我的亲人!”
长悦笑了出来道:“她是个好姑娘,人又漂亮,也聪明,敢爱敢恨,很有股子直爽的劲儿。你们若是……”
“长悦,”容兰眸色间的凝重一点点的蔓延而来看着长悦道:“长悦,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长悦茫然的看着他俊朗的容颜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容兰将碗放了下来摩挲着粗粝的手指,指头上因为经常握着重剑有着厚厚的老茧,他看着长悦眼底有火有情有太多的复杂。
“长悦我最怕有一天你会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某家姑娘不错,你娶了她吧?”容兰因为愤怒声音都走了调儿。
长悦缓缓垂首不敢看容兰的那张脸,她知道自己这又是犯傻了。虽然她从小经历坎坷,可到底是性子有几分单纯和傻,如今和容兰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该是以何种立场劝容兰再娶他人。
她到底对于容兰来说算个什么,现在其实什么都不算。
她缓缓抬起手抚上了容兰那张脸,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才让她敢重新看看他的脸,心头的贪婪让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个男人她爱了那么久,那么久……爱到了骨子里的人,她又为何给他惹来那么多的麻烦。
让她看最后一眼吧,反正她如今动不动就会晕厥,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这一番长途跋涉,对于长悦来说便到了强弩之末。
她是想再好好看他一眼,将他的每一处都刻印在自己的灵魂中,随着她这个人一起带走。
长悦冰凉的手一点点描摹过容兰的轮廓,容兰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容兰,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将我们之间的生活活成了现在的样子……是我……”
“悦儿,”容兰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将长悦拽到了自己的怀前紧紧抱着却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悲痛痛哭了出来。
容兰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虎威将军,是那个即便曾经被盛王爷踩在脚下搓着脑袋也不服输的小花匠,即便是当年那场瘟疫亲人都离他而去,他也是咬着牙带着长悦杀出一条生路的硬汉。
可是现在却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心爱的人,呜咽不成调,他不知道为什么上苍要把他一生最后的美梦都毁掉,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长悦也哭了出来,两个人紧紧抱着哭得像个孩子,外面那些远远站着的护着军帐的士兵倒是狠狠吓了一跳。
“这……将军这是……”
“嘘!怕是将军和自己的妹子相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将军也是人啊!”
“哎!听着怪心酸的,将军从来都没这么哭过……”
“不过也好,总算相认了。”
军帐内灯光暗淡之间,长悦身上一点点的淡蓝色光芒却是从她肌肤中隐隐渗透了出来,瞬间穿透了容兰的衣衫却是刺进了他的肌肤中。
容兰猛地一愣,感觉身体体内一直以来关着的野兽瞬间要迸发出来一样,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
“长悦,长悦……”容兰的嗓子干的厉害,他脑海中不停的出现了那些幻觉。
和长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幅幅画面瞬间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脑海中,他猛地将长悦推开。
眼前的长悦面孔是那么的模糊,他不能做对不起长悦的事情,他如今若是要了长悦,长悦怕是以后在帝都难做人。
宇文彻不会放过她的,她已经生了宇文彻的孩子,他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
容兰眼前一阵阵的布满了赤红色的光芒,像一层血雾,而且甜腻腻的味道让他觉得头晕。
他忙冲出了军帐,却又觉得外面的情形也有几分诡异,他几乎疯了般的绕着塞北荒凉的荒原骑着马奔腾。
他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头那一头残暴的猛兽消灭掉,护着长悦。
只是这一切都是独孤云天炼制的专门产生幻境的蛊毒所产生的效力,长悦此番却是看到容兰的眼睛微微发红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疯魔。
这样的容兰是长悦未曾看到的,她忙抓着容兰的胳膊想让他清醒过来,哪知道容兰整个人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独孤云天在长悦身上中下来的蛊毒一旦和男子过密接触,便是蛊毒发作之时。对她没事儿,对那个男子却是灭顶之灾。
独孤云天的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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