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爷子忙带着身后的青年走了过来,青年的步履有几分沉重,不过帮萧瑶把脉的是楼老爷子,司蔻也不太关注这个男青年的神情变化。
很快萧瑶面前细软的纱帘放了下来,一个宫女在萧瑶纤瘦的手腕间搭了一块儿丝帕,楼老爷子坐在了萧瑶面前的凳子上,抬起手搭在了萧瑶的脉搏上。
许久楼老爷子都没有说话,司蔻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倒是担心起来。
现在楼老爷子可是他最后的希望,若是连楼老爷子也查不出来的病情,萧瑶就真的连最后一丁点儿的希望也不曾有了。
“楼老爷子,女帝的病情如何?”
司蔻到底是按耐不住心头的恐惧低声问询了出来。
楼老爷子身后的青年抱着药箱的手也是微微发颤,只是强行将自己的紧张压制了起来。
楼老爷子也不当下回答司蔻的话,只是缓缓拂过了胡须看着司蔻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司蔻看着楼老爷子的脸色顿时心头微微一顿,一股子不祥的预感顿时袭来,让他的心头瞬间沉到了底。
“楼老爷子请!”司蔻起身带着楼老爷子离开了女帝寝宫的暖阁。
女帝寝宫内不能随便进出男子,楼老爷子身后跟着的青年男子脚步稍稍凝滞了几分,还是不得不跟着宫人离开。
司蔻对南昭女帝看到很严格,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
萧瑶缓缓掀起了纱帘看向了那个青年高大的背影,唇角掠过一抹冷冽还有苦涩,随后将指缝间的指甲盖儿大小的纸团拿了出来。
这个纸团便是刚才从那封书信里掉出来的,纸团藏着的角度分外的刁钻即便是司蔻也没有查出来,整个纸团落在了萧瑶的掌心那么一点点显得很是隐蔽。
她将纸团隔着纱帘一点点的展开,纸团的空间有限也就是几几个字儿,不过字字惊心,令人看着头皮发麻却又心情复杂。
是宇文清的笔迹,也是潦草的很显然是急切之下送到了萧瑶的手边。
“云都三江口,带你离开!今夜寝宫有人接应!”
萧瑶缓缓将纸团一点点的撕开,丢进一边的蜡台上,瞬间被蜡油凝住,这个没有烟味儿,到时候被宫人会当杂物收起来,司蔻根本发现不了。
那人机敏的很,即便是一点点不一样的味道都能闻出来。
暖阁外面的正堂上,司蔻紧张的看向了楼老爷子低声问道:“还请楼老爷子告知女帝的病情!”
楼老爷子缓缓摇了摇头,深色间倒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复杂。
他之前预料到南昭女帝的病情不容乐观,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此种地步。
“回王爷的话,女帝陛下的病情不太好,怕是中了子母蛊的毒。”
司蔻顿时脸上的表情深邃了几分,楼老爷子果然一眼便看出了阿瑶的病情。
他忙道:“还请楼老爷子明示!这蛊毒该是如何去解?”
楼老爷子倒是神情微微顿了顿,看向了司蔻缓缓道:“王爷,这蛊毒还需要洗魂草才能解!”
司蔻顿时脸色微微变了几分,洗魂草他晓得已经落在了宇文清的手中,此番楼老爷子却说洗魂草才能治疗阿瑶的病。
宇文清明明知道阿瑶的病情耽搁不起,还派了楼老爷子过来给阿瑶瞧病,却不把洗魂草带过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司蔻的紫眸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冷冷笑道:“楼老爷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倒是说说宇文清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拿着洗魂草不送过来,眼睁睁看着阿瑶死,他就这么的
开心吗?”
楼老爷子身后的青年眉头狠狠蹙了起来,楼老爷子也是微微一愣神,司蔻如今看起来是真的动怒了,连最起码的尊称都抛弃了,直接喊宇文清。
他下意识的想要看向身后的青年,只是心头的恐惧让他强行忍了回去。
这一遭在中原走来走去,也实在是心累,以后一定要藏匿于大山深处让这些权贵彻底找不到他。
他定了定神看向了司蔻苦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期间颇有些曲折。洗魂草本来不在征和帝手中,只是之前眀武帝用这洗魂草胁迫现在的征和帝屈服。”
楼老爷子定了定神继续道:“哪知眀武帝驾崩之前将洗魂草毁了。”
“你说什么?”司蔻猛地抢上一步,脸色瞬间变了几分,他知道这天下只有两株洗魂草,一株已经被北燕的舞阳公主废了。
另一株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在大周的皇宫,不然早就抢到手了。
可是现在楼老爷子说没有洗魂草了,已经被毁掉了,宛若一记重拳狠狠击打在了他的心上。他心头残存着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彻底毁了,整个人顿时有几分发懵。
他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万般的绝望,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疯狂。
楼老爷子知道这个年轻人炼制蛊毒的能力很强,此番倒是从他身上隐隐觉察出几分威压来。楼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缓缓道:“王爷不要难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大周的皇帝之前也和女帝陛下有些缘分,即便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也不会看着女帝病死的。
”
司蔻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底,楼老爷子说的是对的,他明白洗魂草对于宇文清来说根本没有用,他留着也是无用的,何必要逼死了阿瑶。
毕竟他也承认了云歌公主的身份,而且宫里头传来的消息,宇文清对自己的两个女儿简直宠爱到了极点。
既然如此,何必要当着女儿们的面儿置她们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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