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你的父亲是不是叫李x,是个木匠?我记得当时学校的课桌、板凳坏了,都是他来帮我们免费维修的。”爷爷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一些事情。
“没错,没错。易老师,想不到三四十年了,你的记性还这么好呀。易老师,你退休了吧,看起来身体还不错呀。后来听说你离开了黄坭村小,也不知道你去哪儿,家住哪儿,想去看看你也找不到你。”
“当年你像个小猴子一样,没想到现在是人民警察了,真是好样的。对了,你父亲还好吧?”
“好着呢。他老人家前年满的七十,现在去邻县我大哥家里,帮忙带孩子。对了,老师,你今天来是办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孙女马上就要高考了。可是报名的时候发现户口簿和身份证上面是小名,读书的时候改了名字,学校说必须统一信息,而学籍特别不好改,所以我们开了证明过来,想改一改户籍信息和身份信息。”
“李叔叔,你好。我叫易春华,是玉龙中学高三的学生。不过我的户口簿和身份证上都是原来的小名易春花,想麻烦你帮忙改成与学籍上面一样。”
我把各种材料递给李叔叔,他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笑着说:“春华,你遇到的这种情况其实在农村比较普遍,很多家庭上户口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因此只需要把这些材料报到县公安局审核,就可以改了。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很急,可以给你通融一下,把原来的小名放在户口簿的曾用名这里,这样问题就不大了,然后我给你补一个申请材料交上去,就可以了。”
听到李叔叔这话,我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等候李叔叔帮忙弄好申请表,签字之后,李叔叔直接帮我在户籍系统中修改了信息,把户口簿上面的名字改成易春华,而易春花则是曾用名。
随后,我办理了一张临时身份证,可以带回学校去用于高考报名,又办理了正式身份证,要两个月后才能够拿到,终于放心下来。把爷爷送上回家的车后,我才返回学校,然后安心地学习。我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闺蜜唐一红笑着对我说:“这说明你今年的高考会非常顺利,一定可以考上你梦想的大学。”
转眼又到了周末,我们几个同学请假离校,大家凑了十多块钱,买了一把挂面,一棵白菜,一点凉菜,然后到离学校几里外的小河边去看望何老汉。
这是我们几个同学的共同秘密,有班长冷浩然,有周远林、唐一红,还有朱勇和雷兴春。我们是在高二的下期认识何老汉的,然后每个周末都会相约去看望他,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何老汉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虽然有三四个儿女,却一个也不在身边。而且,现在他的儿女全部都不理他,所以他只与一个瞎眼老婆婆相依为命,互相依靠为伴。但是这个瞎眼老婆婆,却并不是何老汉的老伴,而是他在大街上捡回家的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还记得第一次跟随班长他们一起去何老汉家,那是小河边上几间低矮潮湿的小屋,掩映在几丛竹林之间。开门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身材矮小瘦削,脸色黝黑皱纹密布,两颊深陷颧骨高隆,下巴上稀疏地长着几根发黄的胡须。身上穿一件油黑发亮的皱巴巴的衣服,仔细辨认后才发现那是一件旧军装。看到我们后,他那干枯的脸上抽搐了半响才露出一丝笑容来,但我怎么都觉得那更像是哭的样子。周远林小声告诉我们说:“这就是何老汉。”
何老汉让我们进屋子,屋子其实很小,容不下我们几个人。我们把东西放在屋子中间的饭桌上,然后开始打量何老汉的家。屋子里光线很暗,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屋里的摆设。屋子一角是一个小小的灶台,叠放着几个黝黑的土碗;另一角落里摆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听见有人进来,她忙着要坐起来,何老汉连忙上前去扶着她;床角有两个半大的咸菜坛子;靠门的地方就是那张木桌,桌上还有一个盛水的瓦罐。这就是何老汉的家。
我们决定为他们做点事,男同学负责担水、打扫和砍柴,女同学则负责洗衣服被子。于是大家就忙开了。等我们忙完时,那老婆婆已经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了。她不住地说:“好人哪,你们都是好人哪。好人会有好报的。”这时我们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大大的睁着,眼神却混浊不清,原来老婆婆已经看不见这个世界了。我们就陪着说了一会话,老婆婆总对我们说:“老头子可是个好人呀,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我心里就想,何老汉的确是可怜,不过看来他对他的老伴还真是好。可谁能想到,那老婆婆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何老汉是三十年代出生的,50年参军后没多久就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何老汉是属于工兵兵种的,负责铺路架桥修筑工事,战争结束后被授予三等功。
后来转业回地方被安排在供销社工作,他成了家,有了四个儿女,大儿子后来替了他的班,其它几个儿女都各自成了家。何老汉习惯单独生活,所以就没有和儿女们住在一起。他现在虽然退了休,可每个月还有几十块钱的复员军人费,儿女们也都过得不容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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