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从吴潼的书铺出来, 年景直接去了布伦府里。
拜托布伦帮忙找王玥。
布伦中意王瑆,对其事事关心,王玥出走这么大的事, 就算今日没有年景来说话,等他知晓也会帮王瑆去找人。
找王玥的事和布伦说定之后, 年景想起刚才吴家小姐儿说的那大夫的名讳,便又去了一趟金如兰的药铺。
“景哥儿, 可是来拿去痕药材的?我正准备让人给你送去府里的……”金如兰一身素衣,纯白色披风上面落有出殡用的纸钱碎屑,应该是刚从外面哀悼回来。
那除痕养颜药这两年被金如兰故意哄抬了价格, 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吴家虽然家境不差,家风却是节俭为本,所以自从吴家小姐儿面上的伤痕不显之后, 她便断了药。
这事年景在武昌府的时候就听金如兰提起过,也让金如兰送过几次药去吴府,都被婉拒。
年景见吴家小姐儿这般固执,知道劝说无用,便没再让人送药去吴府。只是在回京之后, 用改良过的药方重新配制了一种除痕养颜药,外面没有药铺售卖,也就分不出贵贱。
年景道:“正好顺路过来……”
那新药方缺了一份这时节没有的药材, 年景很早之前就托了金如兰帮忙收陈年旧药。
他问:“是有亲属亡故?”
金如兰伸手解了披风扔给身后的丫鬟, 道:“是父亲在世时的老友, 张善张老先生,我入京开药铺他帮我甚多,你也见过的,就是当年去书铺给吴先生看腿的大夫。”
年景早年在金氏药铺见过张善开的药方,记得他名讳。
他一边随金如兰去药柜取药材,一边又问道:“病故?”
金如兰摇摇头,回道:“张伯父晚间出诊,依靠的那处马车边栏坏掉,他人从马车上面摔了下来,当场身故。”
和王瑆让人打听的说辞一致。
年景想了想,没再多言。
张家既然将死者安然下葬,便是认定张善堕马身亡只是意外。
既是意外,也就和出走的王玥无关。
“难得你对别人的事感兴趣。”金如兰颇为诧异。
年景是那种事不关己便置身事外的性子,极少见他这般过问不相干的人和事。
金如兰不自觉想起最近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事。
“张家在京城是独门独户,府里人口虽然多,男丁却少,张伯父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人已经过世,小儿子从小是个病秧子,常年卧床吃药,小辈里只有二房有一个男丁,今年刚满九岁,家里如今靠二房媳妇撑着……”
话说到这里,金如兰见年景面上似有不耐烦,连忙赶紧又道:“妇人家没见识,男丁又无法管事,府里至今一团乱,张伯父人都还未入棺,府上便有几个帮工仆人偷偷离开了。那日赶马的刘全更是早早砸卖了马车充当工钱,带着家人不见踪影。”
年景闻言微微皱眉。
“张伯父这一去,他们一家老小日子并不好过,若是张府有得罪你之处,你看在我面上莫同他们计较。”年景的神色一变,金如兰便觉得她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张善那常年卧床吃药的小儿子是一酸儒书生,平日偏爱写一些旁人的酸句,这些年会试前几位都被他指桑槐骂了一翻,年景作为今年会试的榜首自然也没能幸免。
大致是年景风头太盛,年岁又小的缘故,张三公子的用词极为刻薄,就差没指名带姓骂年景靠王家和年家的权势上位。
金如兰是见识过年景手段的,知晓得罪他的人定然没有好下场,便委婉地替张府求了个人情。
也算是还张善一个人情。
这事年景也有耳闻,只是现在他根本没心思追究。
张府那日赶马的刘全砸卖事故马车带着家人不见踪影?
其中的缘由若只是担心工钱还好,若不是……年景忍不住扶额,“我还有些事,先告辞。”
他不等金如兰再开口,拿着药材匆匆离开。
不管张善堕马身亡是不是意外,刘全这个人必须要先找到,年景想了想,金如兰和张府是世交,肯定不能让她知道,只能让布伦私下帮忙找人。
他出了金氏药铺,又去了一趟布伦府上。
布伦虽然对年景找刘全的事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不过他看年景略微凝重的神情,多少猜到这人是个辣手的。
真应下,怕是要惹祸上身。
布伦心里很清楚,但是他依然没有拒绝:“等有线索,我便让人快骑加急通知你。”
年景此去五台山,十日半月回不来,布伦担心就算他找到有用的线索也来不及通知年景。
“我尽量早些回京。”
王玥离家之事若真和张善堕马身亡有关,便是一桩命案,就王府如今的权势,等事情闹大,年景肯定要受牵连。
殿试在即,他实在不想再多添事端。
这事悬在心头,年景一夜未睡,没等天大亮,他便起来把昨晚连夜制好的养颜药送去了吴府。
年景没有让人架车,一身晨露地从外面回来,把年画吓的不轻,只到秦夫人去五台山的车架过来,她还在抱怨年景不好好顾好自己的身体。
临上马车之前,年画匆匆让人多准备了一个暖炉,然后不顾年景的意愿,强行塞在了他怀里。
撒娇央求不许他拿出来。
年景不想她太担心,微微点头道:“我晓得,你快些回车上,再不走,我们晚间可要夜宿山林了。”
年画知道他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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