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过去, 皆为序章。
——莎士比亚 《暴风雨》
见凌彦齐突然不说话, 司芃咬着笔尖说:“对我失望了?选了个很冷门的专业,还选了一个没前途的事业。估计你妈知道, 又得骂我。”
“失望?在世俗意义的成功这个层面上, 相信我,我妈和我一样,对你没有任何希望。”凌彦齐侧趴在桌面, 左手撑着脸颊, 一脸的嬉笑, “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司芃拿笔打他:“我不跟你开玩笑, 我有事和你商量。”
凌彦齐边点头,边拖长声调:“好啊。”
司芃从一沓资料下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到今年四月底, 我名下的主要财产和信托基金的明细。”
凌彦齐还是漫不经心的口吻:“给我看做什么?”
“我想全部捐出来, 成立一个基金会。”
这话终于让凌彦齐的脸没那么欠揍了。他看着司芃:“你跟我商量?要是我不答应了?”
“那就捐一部分?”司芃试探着问。
“一部分也不答应呢?”
司芃扯回这份文件:“不答应就算了。”
“我要是真不答应, 你就真不捐吗?”
“表面上不捐,私底下一点点地捐。”
凌彦齐坐正:“你已经找uncle聊过了?”
黄宗鸣建议的:本科念法律或会计, 研究生念公共管理, 毕业后进入知名ngo呆个两三年, 是很多没背景的名校生的起跳板。更是不少不学无术的富n代的必选之路。他们通常会进入家族基金会, 担任个理事,其实啥事不做,光领薪金。这条路本来也很适合司芃。
但她本科竟然要去念社工系, 实打实地参与社群服务, 关注底层百姓。她的眼光是由下至上的, 她想先看到贫困者的需求,再去分析、研究宏观政策的利弊。她以后想做什么?一点不难猜到。她绝不会坐在办公室吹冷气,等着别人递申请单来给她签字。
谁说他的司芃是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她的抱负比他都大。
“你要是想好了就捐吧。反正我认识你时,你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小太妹。”
郭义谦也问她:“钱捐了,可是不能要回去的。”
“要回来干嘛,我缺钱花,就找凌彦齐要。”
“凌彦齐还没我有钱呢。”郭义谦说,“基金会打算叫什么名字?”
“玉兰基金会。”司芃说。她想,黄宗鸣说她那么有钱,做什么都很容易成功。那好吧,推己及人,她只想让这个世界上能少点苦难。
“玉——兰。”郭义谦道,“好啊,既然决定了,就让人去办。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不足以管控一个基金会。我先派大鸣基金会的几名理事过去,你跟着人好好学,等你学成,基金会便正式交给你打理。”
“多谢爷爷。”
“不用谢。只要你们肯发奋努力,又有好的愿望,我都会尽力帮你们达成。”
司芃和凌彦齐的婚礼注册预约在2017年的5月10日。之所以这么晚,是凌彦齐非得坚持请卓睿民做婚姻注册官。在撤销原有的婚姻登记书时,他专程去拜访过,解释上一次不得已与陈洁注册的事情。
卓睿民十分恼火,指责他们不尊重他的义务工作,更不尊重婚姻这回事,所以再想请他做婚姻注册官,“不好意思,另请高明,”八个大字送人出门。
隔半个月后,凌彦齐再去拜访。司芃不乐意他这么做:“我们换别的注册官就好了。”
“没事,等他气消啦,老头子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而且,你真打算念社工系,他能给你写推荐信,很有分量的,你懂不?就算成绩差一点,也没事。”
去了四趟,终于等来这个犟老头的谅解。
十号结婚,九号凌彦齐还要去趟吉隆坡。司芃帮他系领带:“就不能等两天再处理?万一今天赶不回来,明天怎么办,放卓睿民的鸽子?”
“赶不回来?”凌彦齐笑着哄司芃,他没想到这么酷的女孩也有婚前综合征,一个星期前就吵着要节食,“你放心,我妈来了,再加上你爷爷的手段,我就算掉到马六甲海峡,他们都会派直升机把我吊走,扔回来的。”
“别乌鸦嘴。”
“今天不处理好这宗纠纷,明天是我们的注册仪式,后天回s市办婚礼,接着是蜜月,那就得耽误半个月,少挣好多钱。”
司芃笑吟吟:“你现在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利润率,回报周期,越来越俗。”
“不俗怎么办?我可能娶了个全世界最会花钱的老婆,怎么可能不努力挣钱。”离出发还有点时间,凌彦齐拿来一份文件,蹲在司芃身边:“明天就结婚,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
“你还没送我戒指。”
“你要吗?我妈上次说,你把uncle交给你的戒指项链,全扔梳妆台上。”
“阿婆的,我明明放进抽屉了。”
“你家这么保管贵重物品的?我妈放保险柜了。钥匙,当然不给你。”
司芃想了想:“戒指还是要的,别那么贵就好了,丢了有心理负担。”
“好,都听你的。”凌彦齐拿文件轻轻打她头,“这是我的聘礼。”
司芃笑眯眯接过,心道又有好多钱了。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凌彦齐不止把他名下的现金资产、和信托基金都捐给尚在筹备期间的玉兰基金会,就连他持有的3.5的天海股份也捐了出来。
“凌彦齐,你干嘛学我?你要都捐了,我俩不就是一对赤贫夫妻?”
“赤贫不了,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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