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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格雷夫先生。”未记名看见没穿正装的病人,还有些不太习惯。他好像天生就应该西装革履,一身紫色三件套,才配得上那种傲气:是与生俱来、高高在上的、令人厌恶的气质。
基尔格雷夫看人的时候, 就像衡量一件物品, 完全没有应有的尊重, 未记名从来只分辨得出敌意和善意,实际并不太懂这种目光的含义,因此也感觉不到被冒犯。
雷夫这种小弱鸡,就算给一把m416, 他也能拿个平底锅给敲趴下。战斗力水平完全不行,大概就是参加游戏,只能锻炼跳伞精准度的盒子精。感受不到威胁的未记名,实在很难认真去揣度对方的意思。
“请叫我泽贝迪亚就好。”基尔格雷夫可以称得上是狡黠地笑着,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大概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吧, 托尼和布鲁斯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未记名赞同地点了点头。
需要去理解对方的想法, 研究应当怎样才能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对基尔格雷夫来说是全新的领域, 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没有能力的儿童时期, 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这样真有意思, 基尔格雷夫想道, 这是个挑战。他热爱挑战。
“那么,泽贝迪亚,其实——”
他其实是专程来请假的,而且觉得放新朋友鸽子这一点很不友好,所以特意来见他一面。未记名这么说的时候,基尔…泽贝迪亚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
这大概就是与人正常交流的感受吧,尽管很想要未记名留下来,以便于仔细观察他到底如何逃过自己的控制,基尔格雷夫却并不能简简单单由一个祈使句命令未记名。
“告诉我——不,我只是想问你是要去干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的。”未记名真挚地向新朋友道歉,只留下暗暗咬牙的基尔格雷夫在病房里。
他走开后,强行压抑躁郁的基尔格雷夫终于爆发了,他恶狠狠地喊来护士安妮小姐,要求她尽快去联系监视杰西卡·琼斯的暗桩。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未记名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他戴好sān_jí头,骑上队长的摩托车时,正是八点整,游戏开始,还有3:00:00开始缩圈。
他本来还疑虑于没有地图的自己该怎么确定安全区范围,可医院边上的地铁口,立着的地图标牌上,赫然就是熟悉的白圈蓝圈。甚至他路过某个报刊亭,买下一份游客地图后,就发现纸质地图上显示了毒圈。
事实证明任何版本的纽约市地图上,就会有实时的安全区标记。
这一次的圈是向着时代广场那边,未记名慢悠悠骑着摩托,顺便学习了一下现实中的交通规则。三小时一缩的圈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感觉背后跟踪的小尾巴换了两个,再次感叹于神盾局的小心谨慎。
是因为今天翘班的缘故吗?好像上班第二天就这样确实不太好。未记名倚着摩托,在街边路灯下看地图。是最后一个圈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完全没有安全区。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像上次一样晕倒,不过反正有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未记名也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处境。
“嘿,先生,”他听到一个女声,转头就看见了穿着破旧皮夹克和牛仔裤的黑发女人,她好像很需要人帮助,脸上写满了不认识路的迷茫,“请问您能帮我指个路吗?我需要去——”
未记名没听清那个格外小声的地名,他低头凑近些,却没防备那女子忽然暴起,以一种与身形完全不符的力量狠狠给了他一拳,将手中一个小针管注射进他脖颈静脉中。
还是轻敌了,就像对那位盲人律师一样。
未记名被杰西卡·琼斯扶住,迷迷糊糊间听见毫无诚意的道歉声,已经不怎么清醒的头脑还在反思:在游戏中从来不会因为体型而轻视队友,怎么到现实生活中就开始频频犯错了呢?
杰西卡·琼斯轻轻松松地将人扛在肩上,召了一辆计程车,假装自己是照顾喝醉男友的女生,成功蒙混过关。她很是花了些力气,才将跟踪这人的特工打晕,自己和崔西两人取而代之,效果意料之中的不错。
目的地是地狱厨房的某一废弃大楼。如果未记名还醒着,他就会意识到地狱厨房已经在圈外了,可他还在昏迷,而昏迷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杰西卡一路将未记名扶进早就准备好的废弃居民楼三楼,将他仔细绑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背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做绑架这回事,但如果能阻止基尔格雷夫,她并不介意打破点什么规定法律。
她没想到基尔格雷夫会来得这么快:事实就是她身边的探子可能不止她捉住的那一个,还有更多不起眼的人在暗中观察她的日常生活,并将之汇报给基尔格雷夫。
可能是几乎无法自主站立的老奶奶,也有可能是刚满七岁的孩子。只是想一想这个可能性,就感觉毛骨悚然。
不管过程如何,现实就是,一身西服的基尔格雷夫出现在了她随机挑选的居民楼里,理所当然得好像他来的不是贫民窟,而是在某个正装晚宴。
杰西卡的呼吸有一瞬间紊乱,她狠狠掐住自己,强制保持清醒。
“杰西卡。”那个紫色恶魔用带英音的腔调念出她的名字,用心地好像下一秒就能求婚。
“基尔格雷夫。”杰西卡咬牙切齿地回复,却完全意识不到是自己在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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