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王晚音看起来柔弱无害, 心肠却这么歹毒。
颜斐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你这个人没被害妄想症吧?辛伯父怎么进的医院你自己不清楚?还不是因为王群做的那些混账事,你还好意思把责任推到辛嵘身上!?”
听到颜斐的声音,王晚音这才开始注意辛嵘身旁的青年。戴着墨镜和口罩,鬼鬼祟祟的, 估计是辛嵘的保镖。
她嗤笑一声, 道:“辛嵘, 怎么, 你就这么怕我一个孕妇, 还要带个保镖来见我?”
辛嵘摆了摆手, 示意颜斐退到一边。
“你在我爸的病房前闹, 没有任何意义。别说他现在还在昏迷,就算他醒了,也会被你气得再发病。”
“这是最后一次,我劝你好自为之。”
辛嵘不想跟她废话,叫保安在旁边看着,自己带着颜斐往外走。
“辛嵘!”王晚音厉声叫住他。
辛嵘脚步一顿, 没有回头。
“你会后悔的!”她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目光阴狠而决绝:“等你爸醒了, 你会后悔的。”
颜斐被她眼底浓郁的恨意吓了一跳。
这么歹毒的孕妇,会生出一个怎么样的孩子出来?等这个孩子出生,辛家会不会又迎来新的腥风血雨?
颜斐猛地打了个冷战。
“辛嵘。”他扯了扯辛嵘的袖子, 轻声道:“要不, 你派几个人在这儿监视她……我真怕这个疯女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辛嵘往后瞥了眼, 王晚音仍然坐在长凳上,眼睛不知看向哪里,显得呆滞而麻木。
他收回视线,摇头道:“不用,医院会有保安。”
两人往电梯方向走,正要进电梯时,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肚子……”
辛嵘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
是王晚音,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地跪在走廊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肚子,腿-间有一滩透明的液体。
周围听到声音的病人和护士立刻围上去。
“天哪,不会要生了吧?”
“羊水好像破了……”
“怎么回事,这个孕妇的家属呢?”有护士上前去扶王晚音。
“辛嵘,别去,就让她自己待在那儿吧,反正有医生。”
辛嵘抿了抿唇,心中纠结万分,王晚音脸上的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
“谁是病人家属啊?”
护士的责问声伴随着王晚音的哀嚎一声声地传入辛嵘的耳朵中。
他咬了咬牙,穿过人群,大步走过去。
“我是。”
“辛嵘,别冲动。”颜斐连忙跟上去。
“快把病人送到楼下的妇产科。”护士催促他。
辛嵘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王晚音,皱了皱眉,伸手去抱她。
他的手刚环上她的腰,就感觉自己被一道阴冷的视线盯住了,他心中一突,下意识看向王晚音。
“好痛!啊!”
王晚音的手向他额头挥去。
在旁人看来,她无非就是因为过度疼痛,下意识做出的推拒动作。
然而,只有辛嵘知道,她看似随意地一挥,却是直直打在他额头上。她手上戴着一颗鸽子大的钻戒,
硬质的钻戒重重磕在辛嵘额头的伤口上,一阵剧痛向他袭来。
辛嵘痛得松开了手。
王晚音跌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得更惨烈了。
“啊,我的肚子……我要流产了……”
“你这个家属怎么搞的?会不会抱人?”护士见辛嵘竟然松手让孕妇跌在了地上,生气地骂道:“不会就到一边去!”
“他受伤了。”颜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走过去,冷冷道:“我来吧。”
他两手一用力,毫不费力地抱起王晚音,往电梯走。
“你要是再敢伤他一下……”他微微歪头,像是安慰似的在王晚音耳边低语:“我直接松手,让你从五楼跌下去。”
“到时候一尸两命,你觉得怎么样?”
王晚音被他语气里的狠厉吓了一跳。
颜斐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她只看得到他帽檐下隐约露出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暖意,冷得像是凝结了霜雪。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惹怒了他,他可能会真的松手让自己从五楼掉下去。
“放我下去……让他们抬担架床过来……”她捧着自己的肚子,强忍着阵痛,虚弱道。
颜斐嗤笑了一声:“急什么,我还没送你到病房呢。”
王晚音直接被送进了产房,医生和护士已经在里面等候。
“病人有早产的迹象,准备手术。”
医生查看了下她的情况,当机立断道。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先在手术书上签字。”一个护士把手术知情同意书递给颜斐。
“我不是。”颜斐嫌弃地退后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我来吧。”辛嵘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接过那份知情同意书,刷刷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们准备接生,麻烦两位去外面等候。”
护士拉上隔帘。
辛嵘点头,跟颜斐出了病房。
“这个疯女人!”颜斐一出病房就忍不住骂道。
“自作自受,流产也活该!”
辛嵘靠在长廊上,没什么表情。
“你额头的伤口又出血了!”颜斐视线扫过他额头渗血的白色纱布,顿时心疼得不行。
“走走,我们赶快去换个纱布。”
辛嵘拉住他的袖子。
“我头晕,你先让我在这儿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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