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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漠的眼神有种穿透力,锐利又霸道。头一次有人仅仅是用一个眼神就让姚宝珠有一种被剥光的感觉。
明明是个小痞子,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深邃,仿佛修行的高僧,要来收她这只千年的妖怪,一出手就叫她无所遁形。
姚宝珠被李沧漠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这是什么眼神?
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姚宝珠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到紧张,要知道,她从前可是从来没认过怂的。
不过,现在姚宝珠也不准备认怂。
姚宝珠也直视着李沧漠的眼睛,毫不回避,两人互相看着,看到旁边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了。江教授夫妻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为何大家说得好好的,小江和姚博士两个人之间却忽然出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们正想开口问,可这时候,别桌却忽然有人唱起歌来。
唱歌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李沧漠这才从姚宝珠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
天早就黑了,这沙漠不像大城市里那样有霓虹灯,到了晚上真的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每个桌上都有一盏小灯,但也就只能勉强看清楚自己桌边的情况,所以大家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通过声音,判断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声音沧桑,唱着一首姚宝珠不知名的歌。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
从小姚宝珠听音乐的审美就跟随哥哥的步伐,他哥一直都听欧美音乐,所以中文歌姚宝珠听的少,但是听旋律和歌词,她感觉应该是一首老歌。
在这大漠边缘,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沧桑的烟嗓,唱着一首哀伤的老歌,总是容易让人觉得沉醉的。
大家似乎都听感动,只有姚宝珠皱着眉,完全没有被这位大叔带节奏。
但是见到餐厅的人都听得专注,还有很多人小声跟着他一起唱,姚宝珠好奇起来,忍不住轻声问江教授:“这歌叫什么名字?”
“恋曲1990。”
“恋曲1990……90年啊……”姚宝珠小声嘟囔道:“那一年我才刚刚出生。”
虽然姚宝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是却被李沧漠听到了。
他又回过头看向姚宝珠,嘴角挂着一抹笑,笑得一脸坏。
“你笑什么?”姚宝珠被李沧漠笑得莫名其妙。
李沧漠摇摇头,不回答。可却还是那副憋着坏的样子,低着头一直笑。
“不准笑。”姚宝珠不开心了。
李沧漠这才稍微严肃了那么一点,问:“好听吗?”
“好听啊。”姚宝珠违心地说。
“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你确定你听得懂?”
……
姚宝珠噎了噎,她觉得在李沧漠心里,自己大概真的就是那种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吧。
怎么着,连首老歌都听不懂了是吧?
见姚宝珠生气了,李沧漠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又点了根烟,低着头一边抽,一边听那大叔哀伤的歌声。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姚宝珠努力地去理解歌词,然而,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还真的不怎么能够get到这歌里的情绪。
大概她这种从小到大都是数学、物理好的女人,没有什么文艺细胞。
又或者她就是一个没有情怀的冷漠的女人吧,不仅丝毫不觉得感动,还觉得这大叔唱得太过了。
悲伤得有点油。
“你听得懂吗?”姚宝珠一边百无聊赖地喝着啤酒一边问:“这个词这么含蓄,到底在讲什么啊?”
李沧漠叼着烟不屑地看着姚宝珠道:“我当然听得懂。”
讲的是逝去的爱啊。
“这首歌出来的时候,你也没出生吧?”姚宝珠又问。
姚宝珠看过李沧漠的资料,他可是比她还小几岁的。
“没出生又怎样?理解能力好。”李沧漠理直气壮地说,毫不掩饰对姚宝珠的嫌弃,“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
冷漠的小妖精。
姚宝珠是这么的懒得再理李沧漠了,专心听那人唱歌,即便她并不觉得好听。
李沧漠真的是会气她,虽然姚宝珠从前也常常被人认为胸大无脑,但是也不至于被瞧不起到这个地步吧。
一曲终了,大家都给唱歌的大叔鼓掌,姚宝珠也意思着拍了拍手。
大家有些意犹未尽,又让大叔再唱一首,但人大叔却似乎难过地不肯再唱了。
“难受。”大叔说:“不唱了不唱了,唉……”
姚宝珠听到那大叔的话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觉得一个老男人这样带着哭腔唱哀歌,这样苦大仇深的说酸话,真的非常做作。
因为真正的痛苦,是根本无法和人分享的。
油腻……
姚宝珠不屑地轻笑,准备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己喝一口,可一抬眼又对上李沧漠的目光。
李沧漠似笑非笑,似乎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
姚宝珠蹙眉。
看什么看?
李沧漠笑意能弄,挑了挑眉。
就是要看。
两人你来我往飞眼刀,江教授却没有注意,在一旁怂恿李沧漠道:“小李,你唱一个,你唱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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