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差没把手背贴上现在已面红耳赤的祝随春的脑门上,看看究竟她有没有烧糊涂。不然怎么一幅傻兮兮的样子呢?
一番排比押韵结束后,祝随春才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一个巨大的问题——她会不会因为那一晚发生的事而被老师盯上。
祝随春越想越头皮发麻,甚至开始脑补自己被拍了裸/照然后被要挟为老师做牛做马,或者对方觉得她不配当社会主义接班人而给她挂科——又或者,对方觉得她那晚水平不够技术不好而对她怀恨在心。
祝随春努力保持面部表情的稳定,但内心小人却再次抬头问苍天,呐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是她!还是她!
千里送逼,不是,送惊喜,却亲眼目睹了红杏出墙现场,酒吧买醉却和自己的老师上了床。祝随春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小桌板上,还好于皎拦住了她。
“你干嘛呢?冷静点。”于皎还以为她深陷分手情绪不可自拔,企图为爱求死放弃生命,“你可别啊。不该啊,那天回来你不是挺爽的吗?怎么现在又——”
“你闭嘴!”
“这位同学,我闭嘴的话,要不你来讲课?”
宋欲雪眉眼含笑,语气里都是调侃。在座的同学都爆发出笑声。
祝随春看着于皎瞪圆的眼才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地放大了音量。感受到周围人诡异的目光,祝随春尴尬地咧咧嘴,埋下了头。
“下课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夭寿啦!祝随春睁着湿漉漉的眼乖乖点头,又做出小学生的姿态,两手放在腿间,挺直背听课,看上去正儿八经,可她内心的小人却已经开始看起了手相——“企图以抹掉生命线的方式自杀”。
“你干嘛呢?”于皎看着随春按着自己脉搏的动作,十分疑惑。
随春扭过头,眼神无望语气笃定:“日常检查自己是否还活着。”
于皎不搭理她。
一个半小时的课很快结束。于皎朝祝随春笑嘻嘻说拜拜,随春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目睹着宋·大魔王·欲雪·老师站在讲台上朝她招手。
随春带上了牛奶盒跑过去,又顺手把它丢尽了垃圾桶。
宋欲雪看到后笑了下。
“走吧。”
随春跟在宋欲雪的身后,亦步亦趋,委屈的低着头,像是被教导主任管教的偷偷在阳台抽烟的小孩,又像是在公园里不听话被主人发现的小奶狗,就差没哼唧两声。
宋欲雪用的是程老的办公室,他德高望重,自是一个人霸占了一个独立空间。宋欲雪推开门,靠在门板上,朝里看了看。
“进来吧。”
随春跟在后面,埋着头,憋了半天,讲,“老师,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随便和人进行非繁殖目的的性行为,当然繁殖目的的也不行。我不应该——”
由于埋着头,随春错过了宋欲雪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
“我有说你错了吗?”
“啊——”
随春抬头,正好把宋欲雪的脸尽收眼底,温润而干净,如沐春风。
宋欲雪不会告诉随春,今天她上课咬吸管的模样,让她想到那天晚上,她乖乖把她指尖舔舐的模样。
哪里算是犯错呢?分明是无聊生活的意外之喜。毕竟很难遇到像她一样合拍的er了。
但非要挑错也是有的,随随便便就跟她走,不担心她心怀不轨用微摄像头偷拍又或者带有疾病吗?说到底,也还是天真不知事的小孩啊。
宋欲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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