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顿了顿,捧起了那束玫瑰花。
“今天,”
他道,“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楚茗:“……”
居然还有这一茬。
他道:“是离婚吗?”
白轶:“是结婚。”
“那随便吧。”
楚茗接过那束花,“我收了,当离婚的礼物,白总可以走了吗?”
白轶拉住他的手,神色温和:“我给你做了晚餐。”
餐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菜,粗略一扫,都是楚茗喜欢的。
楚茗看看那桌明显是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做出来的菜,又看看白轶,道:“你下次做什么,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不是想强加给你,”
白轶专注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楚茗笑了:“这算不上什么……算了,吃饭吧。”
于是几分钟后,他和白轶坐下来,吃他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晚餐。
菜应该是热过一遍,口感不如刚出锅时好,但味道依然不错,而且总让楚茗觉得似曾相识。
他喝了一口汤,抬眼看见白轶一直在凝视自己,便与他对视了几秒,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找我?”
他之前一度以为白轶是为了气季泽,还有收购楚氏才找上了自己,现在想想,怎么都不对劲。
白轶:“因为喜欢你。”
楚茗:“噗。”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你那个样子可一点也不像喜欢我,还给我扔协议。”
白轶:“……”
他稍微咳嗽一声,给楚茗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失忆后他被回国的白父白母带走,从此与楚茗分隔两地。多年后偶然与楚茗相遇,见到青年第一眼,他就有了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冲动。
“高中时是你教我怎么喜欢一个人,你走后我就不会了。”
白轶平稳道,“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现在不会了。”
这么多年养成的孤僻冷漠的性格令他并不理解这份“一见钟情”,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爱人,加上楚茗后来的态度令他挣扎又自我怀疑,从而做出了很多蠢事。
楚茗单手托着下颌,道:“如果你没有恢复记忆,恐怕也不会和我说这些话。”
白轶摇头:“不,我会,我会尽我一切留下你。”
他隔着桌子覆住楚茗修长五指,炙热的掌心贴着手背,指间那枚钻戒熠熠生辉。
楚茗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手。
晚餐吃到一半,外面下起了大雨。惊雷横跨长空,将黑暗的天幕一劈为白昼。
暴雨瓢泼砸在落地窗上,天地都淹没在狂吼的雨声之中,模糊不清。
这场雨下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十点都没有收势。在晚上冒着暴雨回去显然很不安全,楚茗便留了白轶在他这里过夜。
“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楚茗在衣柜里挑出一件宽松的睡袍,“新的,还没穿。”
白轶:“穿过的也可以。”
楚茗微笑:“没有,别想。”
他把那件睡袍轻飘飘地丢给白轶,又领他去了空置的客房。
十一点,楚茗披着湿漉漉的雾气从浴室走出,看见客房房门半掩,灯光从屋子里透出来,洒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关上房门,回床睡了。
深夜以后雨势稍收,雨点淅淅沥沥砸在窗上,房间空气微凉。
楚茗在睡梦中有点着凉,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又好像抱住了什么温暖的东西,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
早上七点,定好的闹钟响起,楚茗伸了一只手去找床头的手机,被另一个人很自然地半搂到怀里,关掉了闹钟。
“……”
楚茗坐起身,回头看见了坐在自己床头的男人。
白轶:“我给你做了早餐。”
楚茗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困意未消地应了声“好”,在男人走出房间后,懒洋洋地拿过了床头的手机。
手机开机,一连串的新闻推送在信息栏炸开,楚茗随意地瞥了一眼——当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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