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沉默片刻,没有追下楼,而是抽了两张纸巾丢在她吐出来的唾液上,再依次收拾干净。黎母这个时候上楼,在卧室外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我本来还留她吃午饭的。”
“没事。”黎酒没抬头,声音压的很低。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卢美嫒这个朋友,其实对方也不是一次两次说她白眼狼,她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只是需要一点、一点点个人独处的空间,“妈,什么时候做好饭了再叫我,哥中午回来吗?”
“说是要开个会,应该能准时回来。”
“嗯。”
见女儿不愿意多说,黎母也没多待,嘱咐她千万要劳逸结合,看剧本也别累着自己就下楼去了,锅里还炒着菜,有明火的灶台前,不能长久没人看着。
黎母一走,黎酒就把畚箕往边上一放,躺进沙发椅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原本女主情绪没揣摩到位已经够心烦了,现在被卢美嫒这么一闹,明明待了都没两分钟,她心情恶劣到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烦都烦死。抱过软软白白的大抱枕,她发泄压力一样的在上面打了几拳!
然后,她拿出手机,给时尧打了电话。
电话第一次打通了没人接,黎酒想着时尧会不会故意不接她电话,毕竟她现在和乔安允站到了对立面,也等同于和沈傅名站到了对立面,时尧是沈傅名的好友,和对方站在统一战线也不是奇怪的事。
她不知道卢美嫒说的没有立身之地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莫家二老跟着遭了什么殃,她只知道,就算想要帮忙,也不可能从时尧这边下手,至少,不能是她出面去和时尧谈。
时尧给谁面子,都不可能给她。
这念头才落,手机响了,来电就是刚刚打过去电话没有人接的号码。
黎酒迟疑了一秒就接通,“喂,时尧。”
“是我。”那头的声音却漫不经心甚至有点懒洋洋。
一听对方开口,黎酒的心就迅速沉下去了,本来打算立刻挂掉电话,却听到沈傅名说:“找时尧什么事?”
找时尧有事,那是找时尧,也和你无关!
黎酒抿唇,怕的就是挂了这通电话后,沈傅名会和时尧打报告,说是她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事,千万不要帮忙之类的话。虽然很幼稚,但沈傅名也不是没有幼稚的时候,谁知道他这次会不会真的这么做?
“卢美嫒的事。”黎酒拧着眉,当初卢美嫒和时尧结婚的时候,沈傅名还在床上,甚至于他可能都这个名字都连带着失去了印象,既然什么都不懂,肯定也就不会细问,除非……
“那女人怎么了?”
果然,黎酒心沉了沉,时尧恐怕已经把这件事和沈傅名反反复复提了很多遍。
“我只是希望时尧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黎酒说的不卑不亢,每一句都透着疏离和客气,“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要生活,做错了什么事,还希望你们能大人大量。”
“这可不巧。”沈傅名在那头毫无心理负担的说着好友的坏话,“据我所知,时尧这人特别小心眼,小肚鸡肠,别人哪里得罪他了,能记恨上三年半载。”
黎酒脸色一凝,“那这件事没得商量了?我……”我就挂电话了!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傅名说:“也不是全没商量,得看黎小姐诚意了。”
他说的饶有余地。
黎酒却皮笑肉不笑,“我知道了,我会问过之后再让时尧看到我的诚意的,这件事既然和沈总无关,那就再聊了。”说完,不听任何后续,直接挂掉电话。
她被沈傅名卖架子卖的恶心的不行,去盥洗室洗了个脸,回来要继续看剧本,却心浮气躁,拿起抱枕就往床上狠狠扔去!
而另一边,时尧看着沈傅名面色如常,甚至还勾了一下嘴角才挂掉电话的沈傅名,刚刚你把我瞎贬低一通,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就我去年那个岛,放你去玩几天?”沈傅名斜眼看他。
那小岛屿好玩,单单对国外开放,平时就有很多有钱有权的外国妞在,碰到节假日,一个个放浪形骸,yī_yè_qíng比吃三餐还常见的事!而且还四季如春,只是去的资格比较严格。
时尧早琢磨着去玩玩了,闻言立即喜笑颜开,“好说好说!哎呀沈哥你怎么这么客气的!”
沈傅名不吃这一套讨好,把手机丢还给他,淡道:“对莫家做了什么?”
“莫老爷子自己作死呗。”时尧撇嘴,“差不多有什么黑历史都挖出来了,现在别说行业里有人帮他了,看到人没吐两口口水都好了,而且莫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闹着要和他离婚。”
为什么会这样,肯定都是时尧的功劳。
“黎酒找你是为了这事?”时尧有些不明白,“那个卢美嫒明显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肯定是找到黎酒那边求救去了。”
沈傅名不置可否。
时尧于是问:“那我要不要卖个人情给她?反正也不过就一句话的事,当然事情闹这么大,想要恢复是没什么可能了,顶多不能更惨下去。”
“更惨下去是什么?”
“莫老爷子现在还是接受调查的状况,犯下的罪条要一样样核实,现在走通一下关系,不至于坐一辈子牢。”时尧看他,“至于那卢美嫒,肯定是在有钱人家待了几天,接受不了事后的巨大落差,现在坐吃山空,又傍不上什么有钱男人,着急了吧。”
沈傅名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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