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兴最担心的事,就是老皇帝认为这些事都是他主谋的,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不代表他就愿意被老皇帝这样猜疑。
三朝元老又怎样,他终究只是臣子,他效忠的人只能是皇上,却因为一己私心为自己的外孙谋划,做的还是谋朝篡位的事。
圣上没有对他做出惩罚,是因为这件事情表面上他并没有参与到其中,圣上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和适当的机会发作,可这不代表圣上私底下不对他和他的儿子做点什么。
他的两个嫡子,长子在翰林院,表面上只是单纯的做着文书工作,可谁都知道翰林院出来的,将来会在朝堂上担任什么职位。
他现在不过是韬光养晦。
他的小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员,根本入不了这些人的眼。
他小心翼翼地经营了大半辈子,不争不抢,就是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谋求更绵长的福泽。
本以为只要扶持外孙坐上了高位,他们陶家就会成为新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门世家。
想到这里陶明兴嘲讽低笑了。
所以扶不上墙的烂泥,他怎么折腾?终究也是一堆烂泥。
“父亲。”陶易松面色凝重地看着陶明兴的背影。
陶明兴缓缓转身,看着自己最为器重,花了大力气栽培的长子,说道:“圣上那边我们暂时不用管,还是先想想如何善后。”
“父亲,‘蜀绣楼’既然已经交给了乔藴曦,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关注那边的情况,‘蜀绣楼’的账本已经销毁,人员也遣散了,几个管事的都已另做安排。就算他们被圣上的人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更别提账目上的事了。所以儿子认为我们的重心还是放在二皇子身上。”
陶明兴欣慰地点头,儿子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不管圣上那边对我们是不是有疑心,疑心有多重。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如何让二皇子翻身,”陶明兴眉心一紧,“现在二皇子与三皇子被打入冷宫,圣上重用四皇子。我们的人送回来的消息,四皇子已经带兵平安到达南疆与镇远侯汇合。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最后一场决定胜负的战役就要开始了,胜,则镇远侯与四皇子赢,败,则圣上赢。”
陶易松心里一凛,看向父亲的目光也隐晦起来,“父亲,您说,镇远侯镇守南疆几十年,明明有机会将南疆蛮子斩草除根,为何迟迟不动手,非要等到现在?还是说,这是他的谋略之一?”
“也不全是,”陶明兴缓缓说道,“南疆能与皇朝对峙几十年,足以说明他们的军力与谋略手段。据我所知,现在南疆带兵的是岑平元?与镇远侯斗智斗勇将近十年,说明他比前几任将军有本事。毕竟他是南疆几十年来,唯一被称为‘守神’的将军。更何况镇远侯绝对不会以皇朝的安危做底气,不过是现在时机到了而已。”
陶明兴最后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陶易松却从中听出了玄机。
“时机到了而已,父亲您的意思是?”
“皇朝与南疆几十年的斗智斗勇,双方可谓是知己知彼。沈家军这些年一直在锦州,你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
“模拟训练。说来,这个词我还是从镇远候的人嘴里听到的。从政务上来说,镇远候确实是一个好将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找与南疆游击战抗衡的方法。外患,我们虽说从未吃过败仗,可这样终究不是长法,镇远侯岁数大了,他还能领多久的兵?圣上能允许沈家军存在多久?这些都促使他主动,加快对南疆的压制。
内忧,这个时期正好,因为夺嫡之事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内忧影响到外患,可同样的,外患也能牵制内忧。”
“镇远侯到是好算计。”
“所以你要知道,在朝堂上,我们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而是镇远侯。我们帮皇上分忧解难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
“所以,镇远侯之前借乔藴曦的嘴,说要辅佐二皇子,也是故意放烟雾弹,将二皇子置于风口浪尖之上,给三皇子和四皇子提供机会,也让内忧更加扑朔迷离?那父亲,依着您的看法,您认为镇远侯中意是哪位皇子,三皇子还是四皇子?”
陶明兴摇头,“你还是不够了解镇远侯,他是纯臣,虽然圣上也不相信这一点,但事实上他就是纯臣。从高祖皇帝起,他所忠心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其实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对镇远候的压制排挤,猜疑,无非是他的虚荣心作祟。因为镇远侯在民间的威望,在军中的威信,对皇朝的功劳以及他的手段,均在圣上之上。
功高盖主是每个上位者忌惮的,可镇远侯身在其位,就是他什么都不做,三朝元老所积攒下来的底蕴也是圣上无法企及的。两人间的争斗,其实是圣上单方面的自以为是。若是圣上愿意放下心中那点缔结,皇朝的实力还会更上一层楼。”
见子目露惊讶,陶明兴语重心长地说道:“永远不要小看镇远侯,他的三朝元老比我的三朝元老更名副其实。他是跟着高祖皇帝一兵一马打下了皇朝,而我不过是在高祖开国后,懂得审时度势,及早投诚,成为第一批科考官员,慢慢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
“这说明父亲比镇远侯更有实力。”
陶明兴摇头笑了,“你还是不懂镇远侯,镇远侯文韬武略,才华不输为父。而他比我更厉害的是他的刀马功夫,以及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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