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安寺中的第八日,日落之时,夕月被沈嬷嬷带出了厢房。
她知道沈嬷嬷不会是带着自己去闲逛,在这庙中八天,她从未出过厢房,甚至这近两月时间,她连走动都极少。
有时候夕月会有些担忧,如此一直不运动,到了生产之时怕是不会顺利,所以在厢房中时,哪怕身子酸软无力,她也会在房中转着圈的走。
此时,随着沈嬷嬷在这寺中不断的转着,她的额上禁不住也冒出了汗来,抚着小腹抚着腰,有些气喘吁吁。
这寺庙很大,一条小道接着一条小道,弯弯绕绕的让人头晕目眩辨不出方向。
在她前方两步远,沈嬷嬷却是步履从容,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黑色宽袍的女子,带着蓬帽看不到模样,可夕月知道,她们都在监视着她。
而龙九不知去了哪里,今日一整日都不曾见到,就连送饭都是沈嬷嬷来送的。
夕月心头很是不安,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变故。
走了许久,眼前才出现了一条石阶,夕月抬头去看,石阶之长,几乎看不到尽头。
她目光微暗,终于开了口,“沈嬷嬷,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沈嬷嬷头也不回,“大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夕月扶着腰身无奈的叹,“可我觉得,我应该是爬不上去的。”
沈嬷嬷的步子顿了顿,这才回头看了夕月一眼,没有说话,却是直接抱起夕月就朝石阶上掠去。
夕月满头黑线,直到她停了下来将她放下,夕月才后退两步低咳一声,“多谢沈嬷嬷。”
沈嬷嬷神色不动,继续朝前带路。
夕月这才朝前面看去,不远处是一座修建颇为华丽的庙堂,上写着月神殿。
夕月目光一狭,月神不就是月氏供奉的神么?
沈嬷嬷当先走到那月神殿前,叩了叩殿门,很快,殿门便被打了开,从里头走出个穿黑色祭服的人。
沈嬷嬷这才又回头看了夕月一眼,“大小姐请进。”
夕月的心跳的很厉害,有些迟疑,可看着沈嬷嬷那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她咬了咬唇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沈嬷嬷并未跟上,在她进去之后殿门被重新关上,而夕月面前的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大殿。
她的正前方,塑着一尊金身‘佛像’,有一人之高,‘佛像’之前奉着祭台,祭台之上的香炉之中香烟寥寥。
夕月看着那‘佛像’怔了怔,因为这‘佛像’并非普通‘佛像’,一看就知道,是为月陌天所塑的金身。
此时,这金身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让夕月心底生出了几分惶然不安。
这就是他们的月神?月氏将月陌天奉为神?
她心底疑惑,方才那开门的人却是道:“进去!”
夕月回神,朝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那金身之后有一道小门,方走到小门之前,夕月瞧一眼那门中之景,后背便泛起了一层冷汗。
直觉告诉她,不能走进去,绝对不能。
这门内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可那四面墙壁都画满朱砂梵符,四条黑色的灵幡从墙壁四角垂下,用红色的朱砂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
屋顶之上刻画的是分明十二神兽,可个个形态狰狞,大张的血口和尖锐的爪牙,让人感觉下一刻它们就会扑上来将人撕成碎片。
房屋的中央是一张圆形的祭台,上面点着十二盏莲灯,莲灯之中坐着的人,正是木念瑶,她盘腿而坐,双眼紧闭,好像没有察觉到夕月已经出现。
而在她的身前,还摆着两个木雕的人偶,上面用明黄的符纸贴着生辰八字,可夕月看不清是谁的生辰八字。
只是,这房中透出的一切都诡异的让她害怕,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不受控制的就想要朝后退,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让自己踏入这地方一步。
可就在她后退之时,却是不知撞到什么,让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一只手快速的拉住了她,夕月诧异的抬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目光微微一变。
在她身后拉住她的人正月氏如今的大长老,千曦玥的父亲,月冥。
夕月对他不熟悉,却也并不是特别陌生,她曾经随月陌天前往月氏族地之时曾经见到过他,如今再见,却发现他竟是同十几年前没有多少差别。
看来亦不过三十多一点的模样,虽是比不上月陌天和月空,却也称得上俊美无比,这也许也是上天对月氏之人的优待,可他们却并未对上天感恩,所行之事,尽是逆天之举。
夕月喉间动了动,月冥看她站稳之后便放开了她,看着她微微勾唇一笑。
夕月目光一闪,脚下一动退开一步同他保持距离,目光却是警惕的盯着他。
心底的疑惑快要将她淹没,可她的神色却依然保持着平静,月冥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月冥同她对视良久,同月陌天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许久才是一笑,“我们曾经见过。”
夕月抿唇,“我记得。”
月冥点头,双手负在身后,问道:“你师父已经仙去了?”
这话看来是问话,却分明是已经肯定了。
夕月眼睫一垂,眼底寒光轻闪,却是勾唇,“是啊,已经仙去了,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何?”
月冥沉默一瞬,却是朝那殿中的金像看了一眼,低低一叹,“你错了,他是月氏的神,不会轻易离开。”
夕月眯眸,有些诧异,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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