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殇抱着夕月走得很慢,积雪很深,他踩在雪地之上有‘咯吱’的声音,每一步都会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来。
夕月抱着燕殇的脖子,低头去瞧那一路的坑,又抬眼看天上不断飞扬的雪花,脸上的笑便不曾消失过。
她同燕殇说起小时候的事儿,不知怎的就说到了被曹鸾儿推下水的那次,她轻噘着嘴,不满的道:“我还见到你那个表妹将我推下水呢。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会争风吃醋了?”
“燕殇,你说说,你在燕京是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啊?我若是去了燕京,会不会跑出一堆的女人来同我抢你呀?”
她越说越不着边,燕殇只想将她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嘴堵住,却是腾不出手去。
而她此刻正微仰着小脸看他,一副等着他老实交代的样子,燕殇一眯眸,低头便在她微噘的小嘴上咬了一口,“胡说八道,我哪里就有什么红颜知己?就那曹鸾儿都早已经嫁了人了。”
“她嫁人了?”夕月一愣,“她那么喜欢你,怎么会随意嫁人了呢?”
燕殇轻哼一声,“她如今已经二十,再不嫁人,谁还敢要她?”
夕月这才想到那曹鸾儿是同她以前一般大的,的确已是二十了,想到这儿,她又呵呵的笑,“原来你嫌弃人家年纪大了,唔,这么想来,我好像占了个大便宜。”
她这话只让燕殇皱眉,轻叱道:“再胡说,信不信我罚你?”
夕月挑了挑眉,眉眼弯弯,显然是不信的,只是笑嘻嘻的问,“你想如何罚我?”
瞧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燕殇只觉得心头酥痒难耐,他抿了抿唇却忽然将她放下了地,在夕月的讶异中扣着她的脑袋朝着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飞雪散落漫天,越来越大,纷纷扬扬的雪幕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
可所有人都能透过那雪雾清晰的看到雪地之中紧紧相拥相吻的两人。
寒风飒飒,他一身墨袍衣袂翩飞,她一身白衣更胜白雪,在这片惟余莽莽、雪絮纷扬的茫茫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他两人相依相偎。
直过了许久,燕殇才将夕月微微放开,气息不稳的哑声道:“我会吻到你不敢再胡说。”
夕月的眸子晶亮,闻言却是弯了唇轻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颈边蹭了蹭,“嗯……这个惩罚我很喜欢。”
燕殇一愣,回过神却也忍不住低笑,弹了弹她的额头,“不害臊的丫头!”
一边说,一边将落在她蓬帽和肩上的雪轻拂去,再重新将她抱了起来朝前面走。
夕月好像也累了,这回只是乖乖的靠在了他的胸前,眉眼都还弯着,看着这片雪花儿纷飞的银白天地,良久,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看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之上,几瞬之间融化成水滴。
她眨了眨眼,忽然道:“燕殇,我们的孩子会在这里出生对不对?”
燕殇唇边亦还是勾着笑,闻言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夕月也笑,“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嗯!”
燕殇又应了一声,夕月轻吸了一口沁冷的空气,肺腑中的冰凉能让她维持些清醒,她知道自己又要睡着了,可却忽然很舍不得。
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又会睡多久,可她当真不舍得让他一个人留在这片冰冷的世界。
就算她在他身边,可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无法回应他。
她的燕殇,会很孤单吧!
她收回手,靠在他胸前闭了闭眼,忽然低低的道:“我其实已经替他想好名字了。”
“嗯?”燕殇这回应的声分明带着疑问的语气。
一边垂眸看她一眼,见她已经闭上了眼,他唇角的弧度僵了僵,抱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些。
夕月感觉到了,便又微微的睁了眼,目光从越来越大的飞雪中穿过,好似看到那个小小的燕殇在对着她笑,她也看着他弯着唇笑,轻声道:“就单名一个恒字,好不好?”
“恒?”
燕殇微怔了怔,哪怕风雪交加,可他的眼底却透出沁人的暖意,他低低的呢喃着道:“如月之恒,燕恒……”
声音中透着的温柔比得上那触手即化的飞雪,他浅浅的一叹,“好,就叫燕恒!”
……
当一行人终于到了玉岭山时,夕月早已经沉沉睡去。
摸着她的脉象,玉岭的眉心亦是越来越深。
燕殇在一旁瞧着,一颗心如同沉在冰水之中,又闷又冷,可他并未开口打扰,只静静的等着玉岭。
许久,玉岭才将夕月的手放下,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燕殇,一叹,“收到容浅这小子的信我便知道这事麻烦,如今看来却是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燕殇心弦一紧,唇角抿了又抿,可喉间堵着却是发不出声音。
玉岭又摇了摇头,也不等他问什么了,只看了一眼睡得安稳的夕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叹一声,“我早说过,你两人若在一起,必有劫难。你若是渡了劫,这劫自然就会应到她的身上……”
燕殇眼底有些发红,不等玉岭说完便道:“那便让我来应这劫。若是我应了这劫,她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他嗓子很干很紧,他不愿意对命运妥协,可却不知道还能如何做!
一旁的容浅目光一变,而玉岭亦是恨恨的瞪了燕殇一眼,“你小子就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先听老头子把话说完,急什么急?”
燕殇唇角紧紧的抿着,目光低垂看着夕月不再说话。
玉岭恨铁不成钢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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