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用纸巾清理呕吐物残渣的叶欢颜听见身后这话,浑身一僵。
是啊,裤子被她扔进垃圾桶了,那他穿什么回去?
“那个……我……我去给你买一条新的。”她压根不敢回头看。
身后传来一身呼气,似乎被她气的不轻,半晌哼了一声,语气十分轻蔑,
“地摊上买的我不穿。”
陵寒存心为难她,明知道季筱月为了省钱,住的这个地方鸟不拉屎,连个保安都没有,更别提大型购物中心了。
就算是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购物中心开门的了,能找得到卖裤子的地摊都应该庆幸。
叶欢颜眼一闭心一横,死都要死,索性把季筱月这个大麻烦先处理好再说。
等到把她从浴缸里捞上来擦干换上睡衣再拽到床上,已经是深夜。
她擦着脑门上的汗,转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缓了一口气抬起头就是跟陵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裤子……”陵寒瞪着她。
叶欢颜脸色一僵,讪讪道,“你看,现在十二点多了,商场都关门了,”
陵寒脸色一沉,忖度了半天,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瞥了叶欢颜一眼,
“算了,随便买一条,地摊……就行。”
叶欢颜抿着嘴唇沉思了几秒,“地摊……这个时间也要收摊的。”
摆地摊的也是人,是人都得睡觉的好不好,大少爷!
“那个,要不你就围着浴巾,反正晚上也没人看得见,我开车送你回家,就行了吧……”
听到叶欢颜这句话,陵寒的神色仿佛便秘一样,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叶欢颜……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客气了?”
他挤出的这句话,平时来讲,对叶欢颜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此刻,他腿上搭着毛毯,仿佛一个残障人士一样盘腿坐在季筱月家二手市场淘来的小草莓粉色沙发上,莫名的诙谐。
“我也没办法……”她苦着一张脸,“要么我现在回家去给你拿。”
陵寒扫了一眼正在床上不安分的翻来覆去的某醉鬼,被呕吐物支配的恐惧塞满了整颗心脏,他脸色一沉,“不行……”
让他单独跟这个疯女人共处一室,除非他脑子坏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样啊……”
叶欢颜的语气里颇为不满,她累了一整天,晚上还帮着季筱月各种收拾残局,还差点被sè_láng性侵,这会儿已经很不耐烦了。
陵寒第一次从叶欢颜这儿听到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脸色顿时变了,冷着一张脸看着叶欢颜。
眼神中的森森寒意颇为蚀骨销魂,叶欢颜猛地打了个寒颤,急中生智,忙不得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给玲玲打电话,让她打车送过来……”
不等陵寒说话,她就抓起手机避开了他的目光,一头扎进洗手间。
深更半夜,能不能打到车是个问题,什么时候能送到又是一个问题。
她说是这么说,自己也不确定这条裤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打完电话,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毕竟这会儿外面的气氛非常之不友好,不如洗手间里面舒服。
“砰砰”洗手间的磨砂门外面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他语气里面的不满几乎要破门而入,“叶欢颜,你打个电话要这么久?”
她愣了愣,慢吞吞地从马桶上站起来,拉开了洗手间门,随口胡诌了个理由,“玲玲睡了,好半天才打通……”
此时陵寒腿上围着一条毛毯,拖在地板上,俨然曳地长裙晚礼服的式样,就是臃肿了一些,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解释完见他还是不走,叶欢颜忍着笑,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上厕所……”陵寒瞥了她一眼,“怎么,你要帮忙?”
叶欢颜的脸上猛地一红,着急忙慌地要从他身边穿过,“不……不用了,你……你上……” 季筱月家的洗手间非常狭窄,陵寒站在门口便堵住了三分之二个们,叶欢颜仗着自己身形小,以为自己能穿过人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没想到慌乱之中,脚底下一个踉跄,左脚绊着右脚,一个重心不稳,笔
直的朝着前面摔去。
她惊呼了一声,瞪着眼睛张牙舞爪地在空气中一通乱抓。
“嘶……”耳畔传来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来到,她摔下去的瞬间被一条胳膊捞起,此刻胸口实打实地压在一弯坚实的臂膀上,一只手扶着墙,而另一只手则是拽住了某人的衬衫领口。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几秒,空气中响起一道扣子崩裂的清脆声响,白色的衬衫扣子从陵寒的胸口弹出,飞的不知所踪,与此同时,叶欢颜揪住他领口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又朝着那一弯臂膀上压了压。
胸口传来挤压的疼痛,以及扣子崩裂的声音让她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推开了陵寒的胳膊重新站稳,脸色通红,低着头,神情十分局促。
往常这些‘巧合’或者‘意外’,在陵寒的眼中永远都是她心机策划的‘投怀送抱’,污言秽语她听得多了,遇到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地有了心理准备。
陵寒收回手臂,随意地甩动了两下,冷漠道,
“走路都走不稳,能活这么大,你也是奇迹。”
洗手间的推拉门‘刺啦’一声被拉了个严实,她站在门口,一脸的错愕。
只有胸口处的疼痛在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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