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迟面红耳赤,就在她羞愤欲死的时候,叶翟忽然抱住了她,声音很低,带着一点乞求。
“不要离开我。”
那一刻,所有的怨恨和悲伤都被叶翟这罕见的一面给融化了。
白月迟认识他这么久,算是见过他所有的面,温和也好,淡漠也罢,无论什么角度的他都是强大无比,毫无弱点的。即便是被她的幼稚与固执所伤害,他也是高傲地保留了自己的矜持与风度,绝不会一塌涂地。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的他,给她一种那样无助的错觉?
白月迟下意识慢慢回抱住了他,得到了这个鼓励的叶翟越发加重了拥抱的力度:“‘克物’复苏我上界记忆的时候,会影响初来下界空白期时的记忆,我实在想不起来当初和你相遇初识的事情了。但是我确定无论我失忆多少次,只要再遇到你,结局亦不会改变。”
叶翟说完这些话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发出无声的叹息。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卑微的今天,可这卑微若是给她的,他无所谓。反正他隐藏在完美面具后无人能知的柔软,从来只是给她一人。
白月迟愣愣地咀嚼着叶翟话中的信息,旧日许多迷云一一散去,露出伤疤累累的心。
原来是这样……
那时他的冷漠和陌生,原来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莫名做出那种举动的自己很容易被看成疯子吧,他没杀了自己的确是真爱。啊,好丢人。
可是,现在知道这一点,她也高兴不起来了。
“不是的。”白月迟苦笑,笑容十分自嘲:“你不是喜欢我,是喜欢你的徒弟。”
“我的徒弟?”叶翟诧然松开白月迟,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白月迟说:“我以前的容貌和你的徒弟一模一样,你们相识在前,如果不是因为爱屋及乌,你怎么会对我这样特别?”
叶翟楞了一下:“所以,你觉得我是把你当做了她的替身?”
“是,我看到她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叶翟有些无奈:“你说反了。”
“什么?”
“我是因为她像你,才收她为徒。”叶翟道:“如果我爱屋及乌的原身是她,那她就不是我的徒弟,而是道侣了。”
白月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又很没道理:“不对啊,明明你们先认识的,怎么变成她像我了?”
“我原先也不明白,为什么很讨厌陌生人的自己在看到她之后会破例收她为徒。”叶翟摸了摸白月迟的头:“她除了脸之外一点也不像你,所以我不愿意与她过分亲近,只想远远看着,大概是在借她找你的身影。看到你之后,我觉得我找到了一直要等的人。”
白月迟哑然。
“我们以前一定见过,你觉得呢?”叶翟捧起白月迟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应该……吧……”
白月迟低下头,心从冷冻到复苏,最后越跳越快。
什么叫失而复得,什么叫苦尽甘来,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些就叫了。
白月迟觉得自己像是看完了一本十分曲折动人的书,因为太过精彩从头看到尾舍不得断结果险些一口气憋过去了。这憋气的感觉太酸爽,直到结局时,她都差点闷死了。
不过总算是个好结局了。
两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看起来似乎还有不少的路要走,可是那又怎样呢?一旦决定了二人携手同行,再长的路也一定可以走到永远的。
镜月宫寂静了好久,终于迎来了它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白月迟和叶翟二人住在这偌大的宫殿里,丝毫不觉得冷清寂寞,每天恩爱相伴度日。
两人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依时光,一刻也不愿分离。尤其是夜幕降临之时,二人总会避开那皎皎之月,共享世间寻常夫妇间那甜美又心知肚明的秘密。
这一日,白月迟正在桃树下对镜描眉,叶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几封传音书。
“这是什么?”白月迟放了眉笔,好奇地问。
“噬夜宫的警告信。”叶翟淡淡道:“还有覆天君的战书。”
“啊!真是为难啊。”白月迟局促不已,将脸埋进叶翟怀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覆天君他们交代了……”
从桃源乡回过神来的白月迟忽然意识到,她和叶翟不可能躲在这壶中天里一辈子,世上哪有绝对的二人世界呢?
“别怕,你不用和他们交代什么,这是我的事情。”叶翟一把烧掉了两封传音书,笑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为什么?”
“无论是噬夜宫还是覆天君,都是棘手的角色。”叶翟挑起白月迟的下巴:“在解决掉他们之前,你可得陪我浪迹三千世界逃难了。”
白月迟一脸不情愿:“一定要逃难吗?要不我把你做了投降的赏,回去做我的十三家少主?”
“你忍心这样对你腹内孩子的父亲么?”
“父……亲?”白月迟如遭雷劈:“你的意思是……”
叶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说呢?”
白月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我不要生孩子生孩子好痛啊啊啊啊啊!”
叶翟捂住耳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过是逗她玩儿而已,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了。这么大一个人,自己的身体都心里没数吗?
噬夜宫和覆天君的警告自然是石沉大海,他们发觉叶翟压根没打算回复后,疯狂地展开了地毯式排查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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